“嫁!你俩都给我嫁!”
落雁揪着女儿的耳朵,“你一个姑娘家跟老娘学武!看老娘不抽死你!
“娘!娘!轻点!玥儿知错了!”
冯玥被落雁揪着耳朵,疼得哇哇叫。
孙思邈看不下去了,用筷子敲了敲碗沿:“行了行了,大过年的,打孩子像什么话!
要打也等过完年再打!先吃饭!”
落雁这才松开手,瞪了女儿一眼:“回头再收拾你。”
冯玥揉着通红的耳朵,委屈巴巴地缩到新城公主身边,小声道:“娘,姨娘手劲越来越大了……”
新城公主忍俊不禁,轻轻拍了拍她的背,柔声道:“谁让你总说些不着调的话。”
一家人在笑闹中围坐,开始守岁宴。
席间,冯朔说起西域见闻,引得众人时而惊叹,时而蹙眉。
说到赵铁柱、丙十一等阵亡同袍时,厅内的气氛便为之一肃。
冯仁沉默地听着,只是给儿子倒了杯酒。
孙思邈则冷哼一声:“马革裹尸,是武人的命。
但能活着回来,把该做的事做了,该记的人记住,就不算白死。”
宴至中途,冯仁放下筷子,看向冯朔:“你的婚事,我跟你娘和姨娘商议过了。
高门大户的嫡女,规矩多,牵扯深,未必适合你。
陇西李氏有一旁支,家风清正,这一代有个女儿,名叫李蓉,比你小两岁。
她父亲曾任凉州司马,前些年病故了,家道不算显赫,但门风淳厚。
重要的是,此女通文墨,明事理,性子也坚韧。
她父亲去世后,是她帮着母亲撑起了家门,照料幼弟,在乡里有贤名。”
冯朔认真地听着,脸上没什么羞涩,反而像在听父亲分析军情。
“爹的意思,是让儿子娶这位李姑娘?”
冯仁摇头,“这个只是你娘给我参考,我只是在问你的意见。”
冯朔放下筷子,坐直了身体,恭敬道:“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爹娘和姨娘既已考量,儿子听从安排。只是……儿子有一请求。”
“讲。”冯仁看着他。
“若定下是这位李姑娘,能否让儿子……先见一面?”冯朔的声音很平静。
“不是信不过爹娘的眼光。
只是将来要相伴一生的人,儿子想亲眼看看,她是否真的……不嫌我身上疤痕狰狞,能否真的理解我为何执刀握剑。”
孙思邈嘬了口酒,嘟囔道:“见见也好。
免得像你爹当年,见你娘第一面就差点被当成登徒子打出来。”
冯仁(lll¬ω¬):“师父,故事不是这样编的。
我那是上下级关系。”
“哦,那就是你乱搞关系。”孙思邈淡淡道。
冯仁一阵无语,冯玥在一旁偷笑。
冯朔却没有笑,他认真地点了点头:“爹说得对。
那……儿子听爹娘安排,若有机会,见上一见。”
新城公主欣慰地笑了:“好孩子。年娘便去托人打听,便安排个妥当的机会,让你们远远见上一面,说上几句话,绝不算逾礼。”
落雁也笑道:“朔儿长大了,懂得思虑周全了。
你放心,姨娘也会帮你留意的。”
又看向冯玥:“你还有脸看你哥!你呢?!”
冯玥转过头看向冯仁:“只要他能打得赢我,诗才跟爹一样,而且还跟爹年轻的时候一样帅!我就嫁!”
孙思邈上下打量了冯玥一番,嗤笑道:
“能打赢你?诗才跟你爹一样?还得长得跟你爹年轻时一样?
小丫头片子,口气不小!
你爹当年那是……咳咳,算了,不提当年勇。
就你这条件,放眼整个长安城,怕是打着灯笼也难找!”
冯玥小嘴一撅,不服气道:“难找就不嫁!我自己跟着爹学医习武,逍遥快活!”
落雁气得又想揪她耳朵,被新城公主轻轻按住:“好了好了,玥儿还小,婚事不急。
再说了,咱们玥儿这般品貌才情,自然要寻个顶顶好的,宁缺毋滥。”
冯仁却摸着下巴,若有所思:“能打赢玥儿……玥儿现在的身手,寻常武将家的小子,怕还真不是对手。
诗才像我?嗯……这有点难,你爹我的诗才那是老天爷赏饭……咳,是勤学苦练来的。”
冯仁心说:看来还是不能早死,要不然到时候把妆一卸不就毁了。
孙思邈灌了口酒,摇头晃脑:“麻烦?何止是麻烦!
这小子逛楼子的时候,可留下了不少风流债。
老子跟在后面给你擦了多少回屁股?
要不是公主和落雁丫头降得住你,哼!”
冯仁老脸一红,端起酒杯掩饰:“陈年旧事,师父提它作甚!喝酒喝酒!”
总章三年,二月。
长宁侯府开始为冯朔的婚事悄然张罗。
新城公主通过昔日宫中旧识和几位交好的命妇,仔细打听了陇西李氏旁支那位李蓉姑娘的品性。
反馈回来的消息颇佳:确实如冯仁所言,家道中落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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