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仁开了张安胎静气的方子,又叮嘱了些饮食起居的注意事项,便告退了。
李治亲自将他送到苑门外,冯仁阴恻恻地伸出手。
李治(′?ω?`)?:“先生……这是何意啊?”
“诊金。”冯仁搓搓手指。
李治(╬▔皿▔):“先生!你这也要敲我一下竹杠?!说到底,你也是朕的妹婿!”
冯仁理直气壮:“一码归一码。陛下给的是陛下赏的,这是臣出诊的辛苦费,是规矩。
再说了,陛下难道觉得龙嗣的安危,还不值几个诊金?”
李治把一肚子气给咽下去,“算朕心情好,赏给你十两银子。”
冯仁立马换上一副笑脸,拱手道:“陛下慷慨!臣必定尽心竭力,保得……呃,保得武娘子母子平安!”
李治指着冯仁,骂也不是不骂也不是。
“快去吧,记得定期过来看看。”
“臣遵旨。”冯仁揣着新到手的黄金,心满意足地走了。
总有一天,朕一定要练成!一定要打败你!
李治一拳打在柱子上,没一会儿拳头就开始泛红。
~
冯仁揣着十两银子,溜溜达达地往宫外走,心里盘算着这钱够给府里添置几坛好酒。
刚走过一道宫门,却见袁天罡如同鬼魅般从一旁的假山后转了出来。
“哟,老神棍,还没走呢?蹲这儿等谁呢?”冯仁挑眉。
袁天罡没理会他的调侃,“宫里气色不对啊,你咋身上带有一丝胎气?”
冯仁掂量着刚刚得手的银子,“你自己算不出来,就不能自己去看啊?”
袁天罡:“……”
“老夫又不是盗贼天天翻人院墙,再说了你都看过了,直接跟我说不行?”
冯仁面露邪笑,“袁师父,陛下可是我的至爱亲朋,‘手足兄弟’——得价钱!”
袁天罡被冯仁这副无赖相气得胡子直翘,指着他的鼻子:“你……你小子现在眼里就只剩下钱了是吧?连师父都敢敲诈?”
冯仁把银子揣得更紧了些,理直气壮:“亲兄弟明算账,何况师徒?
袁师父,您老人家神机妙算,难道算不到弟子我最近手头紧,府上开销大?”
“我算你个棒槌!”
袁天罡没忍住一脚踹在他的腰上,“今天不发脾气,你还真把我当病猫了!”
冯仁被踹得踉跄两步,捂着腰龇牙咧嘴,“袁老头你下手真黑!说好的仙风道骨呢?让狗吃啦?”
“对你小子,讲什么风度都是白搭!”袁天罡甩了甩袖子,没好气地瞪着他,“快说!是不是武媚怀了?”
卧槽?我还没说是谁,这老小子怎么知道?
好家伙,又找不良人刷脸是吧……冯仁没好气道:“你自己都知道了,还问我干嘛?”
袁天罡捋了捋胡须,眼中闪过一丝了然,压低声音道:“果然如此……老夫观那李义府近日暗中探查宫闱秘事,便猜到与此有关。
陛下将武媚秘密接入宫中,此事一旦泄露,必引朝野震动,尤其是长孙无忌那些老臣……”
冯仁揉了揉被踹的腰,“李治这小子,胆子是越来越肥了。
这事儿就是个火药桶,李义府那厮像条闻着腥味的鬣狗,迟早要捅出去。”
“所以你打算如何?”
袁天罡看向冯仁,“置身事外,恐怕已不可能。
陛下将武媚的安危托付于你,便是将你绑在了这条船上。”
冯仁叹了口气,脸上难得露出几分凝重:“还能如何?一边拿钱办事,一边未雨绸缪呗。
李义府想玩火,那就看看最后烧死的是谁。
不过眼下最要紧的,是确保宫里那位别出什么岔子。”
他指了指皇宫方向。
袁天罡点头:“此事牵一发而动全身。
宫内还需你多费心,宫外……老夫会让不良人盯紧李义府和李忠的动向,若有异样,即刻知会于你。”
“有劳袁师父了。”冯仁这次说得真心实意。
袁天罡摆摆手:“少来这套,记得把诊金分我一半就行。”
冯仁立马捂紧口袋:“想得美!这可是我的辛苦钱!
再说了,您老人家仙风道骨,要这黄白之物作甚?”
“买酒!”袁天罡理直气壮。
师徒俩一边斗嘴,一边并肩走出了宫门。
——
接下来的日子。
冯仁定期入宫为武则天请脉安胎,每次都是小李子亲自接引,路线迂回隐蔽。
武则天的孕吐反应渐渐减轻,气色也好了不少。
李治沉浸在即将再为人父的喜悦中,却也加倍勤于政事,在朝堂上对长孙无忌等老臣愈发尊重,仿佛一切如常。
后宫。
柳奭进宫,“拜见皇后娘娘。”
王皇后屏退下人,亲自上前,“哎呀,舅舅何须多礼?咱们是亲戚,不用天天行礼。”
柳奭却坚持行完礼,这才起身,低声道:“娘娘,礼不可废。近日宫中,似乎有些不同寻常的风声。”
王皇后不以为意,随手拨弄着案上的翡翠香炉,“舅舅多虑了。宫中日日如此,能有什么风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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