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节加班,刚拿到手中的年终奖顿时不香了。
反而总觉得有点沉。
这突然让冯仁有种,这年终奖不拿也罢的错觉。
“大年初一啊……”冯仁的声音闷在被褥里,“李二,你是真会挑日子!年终奖刚到手,热乎劲儿还没过,就派这种‘脏活’?!娘的,死秃驴,还我年假!”
他猛地翻了个身,木匣子“哐当”一声撞在床沿。
没有过多在意,毕竟现在蓝田县的死秃驴的事情更重要。
刚推门外出,毛襄早早在门口等待。
“侯爷。”
这一声将冯仁吓得一激灵。
定睛一看,这不是先前袁天罡给他的侍卫嘛?
“毛襄,你们不良人都是这样神不知鬼不觉的吗?”
毛襄嘿嘿笑道:“卑职刚来,前段时间还在家里躺着养伤,您看,现在身子好极了!”
说着,便开始展示自己。
冯仁只觉得辣眼睛,便让他停下。
“好了,说吧,袁天罡那老东西叫你来干嘛?”
毛襄立刻收敛笑容,“回侯爷,大帅早有预料,陛下今日必有‘要事’相托,且此事多半与蓝田县那帮秃……咳,那帮不守清规的和尚有关。便命卑职带一小队不良人,全权听候侯爷差遣。”
“……”
好嘛,先前给我的帅令是一块摆设是吧……冯仁白了他一眼,“那行吧,把人都叫出来,至少也要让我认认脸。”
毛襄咧嘴一笑,露出两排白牙:“得嘞!”
他转身,朝着巷子口那片看似无人的阴影处,极其轻微地吹了一声短促、几乎听不见的口哨。
如同鬼魅一般,原本空荡荡的巷口阴影里,无声无息地“长”出了七个人影。
他们动作整齐划一,如同演练过千百遍,身形从阴影的掩护下完全显现出来,迈着几乎不发出声响的步伐,迅速而有序地走到冯仁面前三步外站定。
七个人,清一色的灰布劲装,外面罩着不起眼的深色半旧罩袍,腰佩制式横刀。
他们的年纪各异,有面容精悍的中年汉子,也有眼神锐利的青年,还有年轻俊美的女子。
冯仁( ̄_ ̄|||)。
下一秒,冯仁二话不说,猛地转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拉开自家府邸的大门,“嗖”地一声钻了进去,然后“砰”地一声巨响,将两扇厚重的木门紧紧关上!
动作之快,之决绝,让门外包括毛襄在内的八个人都愣住了,面面相觑。
巷子里瞬间只剩下初春微寒的空气和八脸茫然。
“……”
毛襄张了张嘴,看着紧闭的大门,又回头看看自己身后同样一脸懵逼的同僚。
“这……”队伍里那个面容最是凶悍、脸上还带着一道浅疤的中年汉子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脸,低声问旁边一个眼神机灵的青年,“头儿……侯爷这是几个意思?是不是……是不是我长得太吓人了?把贵人给惊着了?”他语气里带着点不确定的忐忑。
那青年也摸不着头脑,看看大门,又看看中年汉子那张确实能止小儿夜啼的脸,迟疑道:“可能……也许……大概?”
就在不良人们集体陷入自我怀疑的沉默中时,“吱呀”一声,那紧闭的大门又缓缓打开了一道缝。
冯仁的脑袋从门缝里探了出来,脸上没什么表情,眼神却带着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无奈。
他手里抱着一大堆颜色、样式各异的普通百姓衣物,一股脑儿塞了出来,差点没砸到毛襄脸上。
“拿着!”冯仁的声音闷闷的,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赶紧的,都给我换上。
大白天穿得跟要去集体打家劫舍似的,还统一制服?
生怕别人不知道你们是天子脚下最神秘的不良人?
还是生怕城防司那帮吃饱了撑的巡逻队眼神不够好,抓不到你们去领功?
到时候我还得腆着脸去长安县衙捞人,丢不丢份儿?”
毛襄等人这才恍然大悟,看着自己身上这身过于“职业化”的行头,脸上都露出了尴尬又好笑的神情。
他们习惯了隐匿于黑暗,执行任务时也多在夜间或特定环境,这身装扮是他们的“皮肤”,却忘了在光天化日之下,这身“皮肤”本身就是最大的破绽和招摇的靶子。
“侯爷英明!是卑职等疏忽了!”毛襄赶紧接过那堆衣物,连连点头。
八个人动作麻利,就在巷子角落或背转身,迅速换上了冯仁提供的普通衣物。
有粗布短打的伙计模样,有长衫文士的打扮,有商贩的短褂,甚至还有两套相对体面些的绸布衣裳。
那位年轻女子也换上了一身素净的荆钗布裙,瞬间从冷冽的暗卫变成了邻家清秀的姑娘。
换装完毕,八个人站在一起,气质迥异,高矮胖瘦不一,衣服五花八门,再也看不出半点整齐划一的“不良人”痕迹,活脱脱就是一伙结伴出行或进城办事的普通百姓。
冯仁满意点头,“这样才算个样子嘛。”
但这时,冯仁又意识到什么,拉着毛襄到一旁,“你们跟这姑娘一起换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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