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上卷宗,看向沈渊,“沈大人,这上面记载的内容太过简略,除了尸体诡异的特征,竟无其他有用信息。发现尸体的渔民可还在?”
沈渊摇头,“渔民受了惊吓,已回到家中,我派衙役去问过,他们只说当时看到尸体就赶紧报官,并未多做停留,也没留意周围有何异常。”
冯仁沉思片刻,再次走到尸体旁,仔细观察起来。他注意到其中一具尸体的手腕处有一道细长的伤口,伤口边缘整齐,不像是被普通利器所伤。
他伸手轻轻拨开伤口处的皮肤,发现伤口深处似乎有一些黑色的丝线状物质。
“沈大人,你来看。” 冯仁招呼沈渊,“这伤口有些蹊跷,不像是寻常所致,而且里面这些黑色物质,不知是什么东西。”
沈渊凑近查看,神色也是一凛,“确实奇怪,我之前查验时竟没注意到这点。难道这与他们变成活尸有关?”
冯仁没有回答,他继续查看其他两具尸体,发现其中一具的脚底也有类似的伤口,只是更为隐蔽。
行礼道:“沈大人,下官这也是刚接手案子,这卷宗可否能让我带回去?”
沈渊微微皱眉,面露犹豫之色,“冯大人,这卷宗按例是不能随意带出大理寺的。只是此案特殊,大人既然有此需求,我且先为您通融这一回。但还望大人尽早归还,以免我不好向上面交代。”
说罢,他转身吩咐一旁的衙役,“去取个封袋来,将这卷宗仔细封存,交于冯大人。”
冯仁接过封好的卷宗,拱手致谢,“沈大人,多谢了。此案诡异,多一处线索便多一分查明真相的可能,冯某定不会辜负大人的信任,尽早归还卷宗。”
带着卷宗回到府中,冯仁径直走进书房,将卷宗摊开在书案上。
他再次仔细研读上面的每一个字,试图从中找出被遗漏的关键信息。
看着看着,他的目光落在了发现尸体地点的描述上 —— 渭水下游。
不禁喃喃自语:“这渭水下游,为何会出现如此诡异的活尸?难道与那处的地理环境,或是近期发生的事件有关?”
冯仁起身,在书房中踱步沉思。
这时,府门外响起了一阵敲门声。
这么晚了,谁啊。
冯仁走向门口,将府门打开,一名身着粗衣的年轻人站在门外。
年轻人拱手道:“请问是冯大人吗?”
冯仁点头,“是我。”
年轻人嘿嘿笑道:“是这样,我是殷府的下人,陈大人说许久不见你,怕是大人忘了,特遣小人来请。
“是这样。”
冯仁从袖口拿出碎银递给下人,“就说我今日确有公事,不便,以免殷府大喜之日糟了晦气。”
年轻人:……
一个偌大的县男府,当朝的兵部侍郎,咋那么抠搜?
见年轻人久久不肯离去,冯仁问道:“不够吗?”
年轻人面露难色。
冯仁说道:“那这样,你再给我带句话吧。”
“大人请讲。”
冯仁正色道:“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你把这两句话带给陈侍郎,他必会受益匪浅。”
府门关闭,冯仁重新回到书房,继续对着卷宗沉思。
年轻人白了一眼,“什么县男,什么大人,给个礼金都抠抠索索的。还清高,这么大的宅院给这么一点,要点脸。”
离开冯府,年轻人,还朝着门口吐了口唾沫。
殷府内,回到府中的年轻人正将冯仁的话如实转告给陈光蕊。
陈光蕊听完,眉头紧锁,心中暗自琢磨冯仁此番话语的深意。
他深知冯仁绝非无的放矢之人,这两句话背后,定是有着特殊的暗示。
“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陈光蕊低声重复着,脑海中不禁浮现出近来在殷府的种种见闻。
思虑良久之后,朝着冯府的方向深鞠一躬,“大人之言,学生受教。”
雨丝斜斜掠过屋檐,冯仁望着案头摇曳的烛火,指尖突然触到卷宗某处凹凸不平的墨痕。
“渭水下游……三尸并流……”他蘸着茶水在案上勾画河道走向,突然笔锋一顿——三具尸体发现地点竟呈三角之势,暗合九宫离位。
案上茶水勾勒的河道图突然泛起涟漪,冯仁猛地按住砚台边缘。
铜盆里盛着的验尸时取下的黑线,竟在无风处轻轻震颤。
“没办法,还是验尸吧……”
大理寺,沈渊早早就在大门口等待冯仁的到来。
起初冯仁还诧异,但一听袁天罡也在里边的时候,冯仁顿时一阵欣喜。
毕竟袁天罡那功力道行可是实打实的,就算那僵尸真的爬起来,他也能让它们死第二次。
冯仁快步走进大理寺,只见袁天罡正站在停尸房里边,手中的六壬式盘正发出蜂鸣。
看着那老态面容下巴后,那带有年轻的皮囊。
冯仁上前小声打趣道:“老头,你这易容术不行啊。”
袁天罡一惊,但见来者是冯仁,顿时白了他一眼,小声说道:“你这小子,平日里懒散,身上有伤还敢接这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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