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埠贵抬眼环顾四周,夜幕已然降临。那些下班晚归的工人们,手中拎着各式各样的菜,纷纷热情地与阎埠贵打着招呼:“三大爷,吃了啊!”
“吃过啦!”阎埠贵笑容可掬地回应着,目光落在他们手里拎着的或是青菜,或是豆腐。再想想自己今晚饭桌上那一小碟牛肉条,虽然数量不多,一人也就两根,但那滋味,他心里别提多畅快了。这两根牛肉条是晒干后食用的,嚼起来满是肉香,唇齿之间留香良久。
看着眼前这些人,一股优越感油然而生。他在学校当老师,一个月工资还不到三十块,却要养活一大家子,日子过得紧巴巴,时常幻想能像李青山那般,天天吃得丰盛惬意多好啊。不过想到这里,阎埠贵无奈地摇了摇头,没再多言,径直往前走去。
可没走出两步,肚子突然咕噜咕噜叫起来,紧接着便是一阵钻心的剧痛。阎埠贵暗叫不好,八成是要拉肚子了。肯定是长久没沾荤腥,猛地吃了两根牛肉条,肠胃一时适应不了。他左右张望,顾不上许多,拔腿就往家跑。
他感觉今天这条平日里熟悉的胡同似乎变得无比漫长。从胡同口往大院里奔去的路上,阎埠贵一路小跑,浑身止不住地颤抖,冷汗直冒,两条腿紧紧夹着,那模样狼狈极了。偏这一路上还不断有人跟他打招呼。
“三大爷,这是怎么啦?肚子疼啊?”
“是啊,您脸色看着可不太对劲呐!”
“是不是吃坏肚子啦?”
“三大爷,悠着点啊!”
阎埠贵哪有功夫回应,着急忙慌地说道:“不跟你们说了啊!”便加快脚步往家冲。
等他气喘吁吁地跑到家,却发现三大妈也捂着肚子,正火急火燎地往厕所冲去。阎埠贵见状,赶忙抄起卫生纸也往厕所奔,可无奈阎解成他们已然在里头了。
阎埠贵捂着肚子,焦急万分地喊道:“解成,你好了没啊?”
阎解成有气无力地摇摇头:“没啊,疼得我要命!”
这时,里头又传来闫解放的喊声:“这怎么回事啊,怎么疼成这样,是不是吃坏肚子啦?”
阎埠贵脑子里灵光一闪,今晚大家吃的无非就是窝窝头就咸菜,外加那两根牛肉条,窝窝头和咸菜平日里天天吃,想来问题就出在这牛肉条上了。正想着,肚子又是一阵轰鸣,阎埠贵感觉自己快要忍不住了,双手紧紧捂住屁股,着急地嚷嚷道:“我说你们快点儿啊,我真要憋不住咯!”此刻的他,疼得几乎站不稳,只能紧紧夹着屁股,倚在墙根边上。
另一边,闫解娣捂着肚子,步伐踉跄地从厕所里出来,三大妈也急急地跟了出来。阎埠贵见此情形,立刻心急火燎地冲向女厕所,嘴里急切喊道:“快帮我瞅着点,瞅着点!”
三大妈捂着肚子,整个人虚弱地靠在墙边,脸色如同黄蜡一般难看,显然是这突如其来的状况将她折腾得够呛,感觉身体虚弱得都快脱力了。
厕所里传出如翻江倒海般一泻千里的声音,那声响简直震耳欲聋。
此时,正好有人饭后出来散步,瞧见阎埠贵一家都在厕所旁,个个捂着肚子,满脸痛苦之色,那场景实在是诡异极了。
这人忍不住发问:“这是咋回事啊?”
三大妈一脸痛苦,有气无力地回答:“吃坏肚子了。”
“这冬天可不像夏天,天儿这么冷,咋还能把肚子吃坏呢!”
“唉,谁晓得啊!”
说完,三大妈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猛地抬头道:“牛肉条!我说当家的,该不会是吃了那牛肉条闹的吧?”
“这哪能确定呢?”阎埠贵刚站起身,肚子又一阵剧痛袭来,他“哎哟”一声,直接蹲下了。这一蹲,时间稍长,腿都麻了,等他好不容易咬牙想要站起来时,双腿一软,差点掉进便池里,慌乱中赶紧伸手扶住墙壁。这一扶不要紧,低头一看,手上竟抹了一手不知谁喷出来的秽物,顿时,一股强烈的恶心感涌上心头,差点当场吐出来。
他强忍着这股恶心劲儿,刚走出厕所,三大妈一把将他拉出来,自己赶忙冲了进去。阎埠贵气得不行,捂着肚子一路小跑回到家,冲进厨房,打开水龙头,拼命地冲洗手上的秽物,觉得不干净,又拿起肥皂仔仔细细地洗了三四遍,这才稍稍缓过神,可肚子依旧疼痛难忍,捂着肚子就去拍李青山家的门。
“李青山!” “李青山,快开门呐!”
阎埠贵扯着嗓子大声呼喊,那尖锐的叫声如同警报一般,瞬间打破了大院的宁静,院里的人都被这吵闹声惊扰。大家纷纷出来,只见阎埠贵佝偻着身子,双手紧紧捂着肚子,一边痛苦地呻吟,一边用力拍打着李青山家的门,那模样滑稽极了,好似一只惊慌失措的虾米。
许大茂赶忙走上前,满脸疑惑地问道:“三大爷,这是咋回事啊?”
阎埠贵脸色苍白如纸,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不断滚落,他带着哭腔说道:“我肚子疼得厉害啊,青山!你快点出来帮我瞅瞅,你不就是大夫嘛!赶紧的帮我看看啊,我都快撑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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