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话说得模棱两可,像是一团雾,看不清里面是什么。
村长“奥”了一声,把印章按在申请书上,用力压了压,红印子清晰地盖上去,像一块疤。
“这丫头,”他收起印章,状似随意地说,“闹着要回城?这名额有限,我说了也不算啊。”
康振华没接这话,他伸手拿过申请书,仔细看了看上面的红印子,确认盖清楚了,才折好放进口袋。
“谢谢村长了。”他说,“那我走了。”好似不在意村长说了些什么,也确实不在意,他掀开门帘直接出去了。
村长站在屋里,盯着晃动的门帘,半天没动。
他反复琢磨着康振华的话——家里有来头,但正直。
这是什么意思?是说家里不好惹,但没托关系回去?他走到桌边坐下,手指敲着桌面。
“算了,”他自言自语,“名额确实有限,我不放人,也怪不了我,不招惹便是了。”
康振华走出村长家,没往地里去,而是径直回了家。
太阳已经升高了些,照在身上暖烘烘的,路边的杂草上还挂着露水,他走过时,裤脚被打湿了一片。
推开院门,夏暖暖正在扫院子,扫帚刮过地面,发出“沙沙”的声音。
“这么快就回来了?”她抬起头,脸上露出些惊讶,“给办的咋样了?”
康振华拍拍口袋,“刚给章了盖,我一会儿就去公社,不能再拖了,那老东西,是故意压着不放呢。”
夏暖暖放下扫帚,走过来:“我娘那边……”
“我知道。”康振华握住她的手,“等房子盖起来,她也就不说什么了。”
“嗯,你早饭没吃多少,要不要再吃点?”
“不用。”康振华摇头,“我到公社看看,要是顺利,中午就回来。”
他进屋换了件干净衣服,又把申请书仔细叠好,装进内袋,那纸贴着胸口,让他能感觉到它的存在。
走出屋子时,夏暖暖递过来一个军用水壶:“带水吗。”
康振华接过,拧开喝了一口,水是温的,带着淡淡的甜味——她往里放了糖。
“不用,我走了。”他说。
“路上小心。”夏暖暖送他到门口。
康振华推起院里的自行车跨上车,夏暖暖站在门口,看着他远去的背影,
晨光里他的背挺得笔直,像是不会弯似的。
她站了一会儿,直到看不见他了,才转身回院子。
扫帚还倒在地上,她捡起来,继续扫地。
扫着扫着,她忽然停住了地上有个东西在闪光。
她弯下腰捡起来——是枚扣子,从她娘衣服上掉下来的。
她把扣子握在手心,金属的凉意透过皮肤传过来。
“唉。”她轻轻叹了口气。
去公社的路不好走,都是土路,坑坑洼洼的。
康振华骑得小心,还是被颠了好几下,自行车铃铛被颠得“叮当”响,像是在抱怨。
路两边是田地,有社员在地里除草,看见他骑车过去,抬起头看。
“小康,去哪儿啊?”有人喊。
“去公社!”康振华回了一句,没停车。
风吹过来,带着泥土和青草的味道,他深吸一口气,加快了蹬车的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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