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像块浸了血的破布,沉沉压在木叶的废墟上。医疗忍术的绿光在断壁残垣间游走,混着远处零星的爆炸声,把每个人的影子拉得忽长忽短。
向日葵在博人怀里迷迷糊糊地醒过来时,鼻尖先闻到的是消毒水和硝烟混合的怪味。她动了动手指,触到一片温热的潮湿——博人哥哥的手在抖,掌心全是汗。
“哥?”她的声音还有点哑,像被砂纸磨过。
博人猛地低头,眼眶红得吓人:“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头痛吗?要不要叫纲手婆婆……”
“我没事啦。”向日葵伸出小手,拍了拍他的手背。指尖刚碰到他的皮肤,就被一股微弱的电流麻了一下——是博人没控制好的雷遁查克拉,像受惊的小蛇在皮肤下游窜。
她抬头看向父母的方向,纲手已经结束了治疗,正背对着他们跟几个医疗忍者低声说着什么。月光从破洞的屋顶漏下来,照在鸣人胸口那道狰狞的伤口上,缝合线泛着银光,像条趴在皮肤上的蜈蚣。
“爸爸他……”
“纲手婆婆说没事。”博人打断她,声音硬邦邦的,“只是查克拉消耗太厉害,又被那骨东西的邪气侵了点,睡一觉就好。”
向日葵没说话,只是盯着鸣人腹部的封印图案。那里的咒印比平时更红,像块烧红的烙铁,偶尔还会轻轻起伏,仿佛有东西在下面呼吸。她突然想起骨主被按进去时的惨叫,鸡皮疙瘩顺着胳膊爬上来。
“刚才……佐助叔叔说的话,你听到了吗?”博人忽然开口,声音压得很低。
向日葵点头。玖辛奈奶奶的气息,那个只在照片里见过的、有着红色长发的奶奶。她想起爸爸偶尔提起奶奶时,眼里那种又亮又涩的光,像被水打湿的星星。
“所以,白泽是奶奶送来保护我们的吗?”她轻声问,小手无意识地摸向自己的胸口。那里还残留着白泽展翅时的暖意,像揣了颗小小的太阳。
博人没回答,只是把她抱得更紧了些。远处传来忍者巡逻的脚步声,靴底踩过碎玻璃的声音格外清晰。向日葵突然看见佐助站在不远处的断墙上,背影像把收了鞘的刀。他的写轮眼还亮着,正望着村子的方向,瞳仁里映着远处零星的火光。
“佐助叔叔在看什么?”
博人顺着她的目光望去,眉头皱起来:“不知道。但他的须佐能乎一直没撤,你看——”
向日葵眯起眼睛,果然看见一层淡紫色的光晕笼罩着他们所在的这片区域,像个透明的蛋壳。须佐能乎的查克拉带着凛冽的锋锐,却又奇异地让人安心,仿佛只要这层光在,就没有东西能闯进来。
就在这时,鸣人突然闷哼了一声。
纲手立刻转身,快步走到担架边,手指按在他的脉搏上。“不好!”她脸色骤变,“骨主在冲撞封印!”
向日葵看见爸爸的身体突然剧烈地抽搐起来,腹部的咒印红得发紫,甚至冒出了丝丝缕缕的黑烟。那些黑烟落地就变成细小的骨渣,在地上扭曲着想要聚拢。
“九尾呢?让九尾压制它啊!”博人急得站起来,手已经摸向了腰间的忍具包。
“九尾查克拉和鸣人现在是连在一起的!”纲手低吼道,“强行催动只会让鸣人也撑不住!”她双手快速结印,绿色的医疗查克拉源源不断地注入鸣人体内,却像投入火炉的冰块,瞬间就被那股邪气吞噬了。
向日葵看着爸爸痛苦的表情,心脏像被一只手攥紧了。她突然想起刚才在金色漩涡里看到的景象——那些被净化的骨粉变成的白光,还有白泽翅膀上落下的星点。
“我……我试试?”她小声说。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纲手皱眉:“你的查克拉已经快耗尽了,而且那东西邪性得很——”
“让她试试。”佐助的声音从断墙上传来,他转过身,写轮眼牢牢锁定着鸣人体内的异动,“她的查克拉能净化残秽,或许对骨主有用。”
向日葵从博人怀里滑下来,一步步走向鸣人。她的小腿还在发软,每走一步,脚下就冒出一点微弱的金光。离得近了,她能清晰地感觉到那股从爸爸体内散出来的阴冷气息,像冬天没封冻的河水,凉得刺骨。
她伸出小手,轻轻按在鸣人的腹部。
“爸爸,别怕哦。”她小声说,像每次爸爸累的时候,她趴在他肚子上说话那样,“向日葵会保护你的。”
指尖触到咒印的瞬间,一股钻心的寒意顺着手臂爬上来。骨主的声音在她脑海里炸开,尖锐得像指甲刮过玻璃:“又是你这小丫头!想重复刚才的把戏?这次我就在他身体里,你净化我,就是净化他!”
向日葵咬紧牙关,没说话。她闭上眼睛,努力回忆着白泽展开翅膀时的感觉。那不是要吞噬什么,也不是要摧毁什么,而是像春天的风拂过冻土,像雨水落在干裂的土地上——是温柔的、坚定的力量。
金色查克拉从她掌心慢慢渗出来,像融化的蜂蜜,一点点融进鸣人的咒印里。那些狂暴的黑烟遇到金光,竟然像冰雪般开始消融,发出滋滋的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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