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一声巨响。
殿门剧烈震动,一把染血的钢刀穿透门板,刀尖闪着寒光。
门外传来侍卫最后的呐喊,“顶住,誓死保护殿下——”
话音未落便是一声惨叫。
不能再等了!
沈安安猛地转头,看向榻上挣扎着想要起身的萧璟。
他脸色惨白,因为刚刚想要强行运力,唇边已经微微溢出黑血,眼神却凌厉如刀,“孤不能...”
他是太子,是储君,即便濒死,他的骄傲也不允许他像个废物一样躲在别人身后!
“你干什么!躺下!”沈安安冲他厉喝,一把将他按回榻上,“现在运功,你是嫌毒发得不够快?”
萧璟抓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惊人,“外面...”
“外面有我。”沈安安挣开他的手,“你若死了,才是正中他们下怀。”
萧璟咬牙,目光扫过她微微颤抖的手和苍白的脸,喉咙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
最终却只是颓然地重重砸回榻上,剧烈地咳嗽起来,眼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无力感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
沈安安大脑飞速运转,目光急速扫过整个寝殿。
她的视线最终定格在了墙上那幅《江山万里图》。
幼时随祖父进宫,曾听老太监提过东宫密道的传闻。
她记得小时候有一次和祖父进宫,偶然听到当时伺候的老太监提起过,说东宫建的时候,为了以防万一,在历代太子寝殿的屏风后或画后,都留有一条极其隐秘的应急密道,直通宫外某处安全屋!
当时只当是闲谈,如今却是唯一的希望。
她快步上前推开屏风,在墙壁上仔细摸索。指尖触到一处微不可察的凸起时,她屏住呼吸,轻轻转动上面几处雕花。
“咔哒”一声轻响!
那幅《江山万里图》连同后面的一块墙壁,竟然无声无息地向侧面滑开,露出了一个仅容一人通过的密道!
“真的有密道!”沈安安惊喜交加!
她来不及多想,转身冲回榻边,用尽全身力气将虚弱不堪的萧璟扶起,“殿下!快!进密道!”
萧璟看到那密道,眼中也闪过一丝惊愕,但随即摇头,“不行,孤走了,你怎么办?”
“他们不会放过你...”
“都什么时候了还管这些!”沈安安急得几乎要跳脚,几乎是半拖半拽地把他往密道口拉,“他们的目标是你!”
“你活着比什么都重要!再说了本姑娘惜命的很!”
“快进去!”
“一直往前走,别回头。”
随着外面的声音越来越近,沈安安毫不犹豫地将萧璟推进密道,反手拍下机关。
画卷迅速合拢,隔绝了他嘶哑的呼喊,“沈安安——”
密道的门刚关上,“轰隆”一声巨响,寝殿的大门被暴力撞开了!
木屑纷飞中,几名浑身浴血、眼神凶戾的黑衣死士冲了进来!
为首一人目光瞬间锁定榻边的沈安安,狞笑一声,两把冰冷的长刀架在了沈安安的脖子上!
锋利的刀刃紧贴着她的皮肤,渗人的寒意让她瞬间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太子呢?!”为首的死士目光阴鸷地扫过空荡荡的床榻,厉声喝问。
沈安安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心脏却跳得快要冲出喉咙。
她深吸一口气,抬起下巴,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那么颤抖,“你们来晚了,太子殿下早已被秘密转移了!”
那死士根本不信,眼神一厉,刀锋微微用力,沈安安白皙的脖颈上立刻出现了一道细细的血线!
“说!密道通向哪里?!”
剧烈的疼痛传来,沈安安却咬紧了牙关,脑中念头飞转。
绝对不能让他们知道密道的存在去追太子!
也不能让他们知道自己和太子的关系匪浅,否则必定会用自己来威胁太子现身。
必须把他们引开!
沈安安忽对窗外,用尽全身力气大喊一声,“殿下快走!”
喊完,趁死士分神的刹那,她袖中银针疾射而出。
事出突然,距离又近,那两个死士下意识闪避格挡,但还是有一人中了针,闷哼一声,动作顿时一滞。
就是现在!
她趁机挣脱桎梏,冲向殿外。
“抓住她!她肯定知道太子去向!”为首死士怒喝一声,立刻带人追出!
他们显然相信了沈安安那声喊话,认为太子是从别的路线跑了,而要由这个女医官去汇合!
沈安安冲出寝殿,外面庭院里倒着不少侍卫的尸体,还有零星几个在拼死抵抗。
她一眼看到不远处马厩里那些因为受惊而不断嘶鸣的马匹!
她毫不犹豫地冲了过去,解开一匹黑马的缰绳,翻身而上!
“驾!”她狠狠一夹马腹,同时从发间拔下一根尖锐的发簪,用力刺在马臀上!
马儿吃痛,发出一声凄厉的长嘶,猛地蹿了出去,直接撞翻了一个试图阻拦的黑衣人,朝着前方狂奔!
“追!别让她跑了!”身后的死士头目气急败坏地怒吼,立刻带着剩余的手下纷纷抢夺马匹,紧追不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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