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案小组的办公室里,白板上贴满了照片和资料,周敏案的现场照片被钉在正中央,旁边是另外两起 “自杀” 案的简要记录 ——10 月 12 日,51 岁的退休护士刘芳在有氧森林的银杏林上吊身亡;10 月 25 日,38 岁的公司职员陈洁在溪流边服用过量安眠药死亡。三张死者的照片并排贴着,都是中年女性,眼神里都藏着难以言说的疲惫,像是被生活压垮的困兽。
尚希海站在白板前,手里拿着马克笔,在三起案件之间画了圈:“周敏、刘芳、陈洁,三人互不相识,职业、家庭背景也没有交集,但都选择在有氧森林‘自杀’,死前都有明确的‘压力源’—— 周敏因学生成绩焦虑,刘芳因丈夫重病负债,陈洁因职场 PUA 抑郁。更巧合的是,刘芳和陈洁的现场,也有异常痕迹。”
他指着刘芳案的照片:“刘芳的上吊绳是一根围巾,打结方式和周敏的登山绳一样,都是简单的活结,且结扣有调整痕迹;陈洁的安眠药瓶和周敏案发现的一样,都是空瓶,瓶身无指纹,瓶口有唾液残留,但陈洁的家属说,她平时只吃抗抑郁药,从不吃安定。”
“这说明,有人在刻意模仿‘自杀’现场,诱导或强迫她们走向死亡。” 张亦萍推开门走进来,手里拿着两份检测报告,“周敏案的检测结果出来了:安定药瓶的唾液 DNA 与周敏完全一致,说明她确实服用过安定,但她丈夫说她没吃过安定,这意味着安定是别人给她的;纸条上的胶状物质是一种进口护手霜成分,含有薄荷醇,常见于高端美妆品牌;另外,周敏指甲缝里的纤维,是深蓝色的羊毛纤维,来自某奢侈品牌的围巾。”
“护手霜?羊毛围巾?” 梅令姿放下手里的笔录,“周敏的同事说,她平时很节俭,从不买奢侈品,也不用进口护手霜。这些东西,很可能是凶手留下的 —— 要么是凶手接触周敏时蹭到的,要么是凶手故意放在现场,混淆视线。”
尚希海接过检测报告,眉头拧得更紧:“立刻调查这种进口护手霜和羊毛围巾的销售渠道,看看近期有没有人同时购买这两种商品,特别是与三位死者有交集的人。梅令姿,你之前调查周敏的社会关系,有没有发现可疑人物?”
“有一个叫‘林老师’的人,周敏的丈夫和同事都提到过。” 梅令姿翻开笔录本,“周敏死前两周,经常去一家叫‘心灵驿站’的工作室做心理咨询,咨询师就是这位‘林老师’。周敏的丈夫说,周敏提到过‘林老师’很懂她,能帮她缓解压力,但他不知道‘林老师’的全名和联系方式,周敏也没说过工作室的具体位置。”
张亦萍的心里一动:“另外两位死者呢?有没有去做过心理咨询?”
“正在查,刘芳的女儿说,刘芳死前一个月确实去过一家心理咨询工作室,但没说名字;陈洁的朋友则提到,陈洁曾在朋友圈转发过‘心灵驿站’的文章,配文说‘找到了解脱的方向’。” 梅令姿的声音带着一丝兴奋,“这很可能是关键!三位死者都接触过‘心灵驿站’或‘林老师’,这个‘林老师’有重大嫌疑!”
尚希海立刻下令:“全市排查名为‘心灵驿站’的心理咨询工作室,重点找姓林的咨询师;同时,调取三位死者死前一个月的通话记录和消费记录,看看有没有与工作室相关的联系或支出。”
就在这时,池二抱着一摞资料跑进来,脸色发白:“尚队,张法医,我复勘刘芳和陈洁的现场照片时,发现了一个共同点 —— 刘芳的口袋里有一张折叠的便签纸,上面的字迹虽然模糊,但能看清‘迷雾’‘平静’两个词,和周敏手里的纸条内容高度相似;陈洁的手腕上,有一道浅褐色的压痕,像是被什么东西束缚过,和之前王秀兰案里的束缚痕很像!”
这个发现让办公室里的气氛瞬间凝固 —— 三张纸条、相似的束缚痕、统一的安定药瓶,这哪里是巧合,分明是凶手精心设计的 “死亡仪式”。
“我去刘芳和陈洁的案发现场复勘,看看能不能找到护手霜或羊毛纤维的痕迹。” 张亦萍抓起勘察箱,“池二,你留在实验室,对比三位死者指甲缝里的残留物,看看有没有更多共同点;尚队,梅警官,你们继续追查‘林老师’和‘心灵驿站’,我们分头行动,尽快汇合。”
有氧森林的银杏林里,落叶铺了厚厚的一层,踩上去软软的。张亦萍蹲在刘芳上吊的银杏树下,用强光手电筒照射地面 —— 泥土里藏着一根细小的纤维,深蓝色,和周敏指甲缝里的羊毛纤维一模一样。她小心翼翼地用镊子夹起纤维,放进证物袋:“果然有!这根纤维和周敏案的一致,说明凶手在三个现场都出现过。”
不远处的溪流边,陈洁的 “自杀” 现场,张亦萍在一块石头上发现了淡淡的白色痕迹 —— 经过检测,是进口护手霜的残留,和周敏案纸条上的胶状物质成分完全相同。“凶手很谨慎,清理了大部分痕迹,但还是留下了破绽。” 她站起身,看着眼前的溪流,溪水潺潺流过,却冲不散死亡的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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