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鹏住处的卫生间里,刺鼻的消毒水味盖不住淡淡的血腥味。张亦萍蹲在尸体旁,戴着无菌手套的手指轻轻按压高鹏的颈部 —— 皮肤已经失去弹性,瞳孔散大到边缘,嘴角还残留着白色泡沫,看起来像是典型的药物中毒症状。
“初步判断死亡时间在 6 到 8 小时前,也就是今天凌晨 2 点到 4 点之间。” 池二拿着温度计,声音低沉,“现场发现一个空的安定药瓶,瓶口有高鹏的唾液残留,卫生间门是反锁的,看起来确实像自杀。”
张亦萍却摇了摇头,目光落在高鹏的手腕上:“你看这里,手腕内侧有一道浅划痕,边缘整齐,但深度不够,不像是自杀时会有的伤口。而且他的指甲缝里,有少量白色粉末,不是安定药的成分,更像是墙灰。”
她用镊子小心地刮取指甲缝里的粉末,放进证物袋,又拿起高鹏的手仔细观察:“手掌心有明显的束缚痕迹,皮肤颜色比周围深,说明他死前可能被人绑过。还有,他的嘴角虽然有泡沫,但眼睑结膜没有出血点,不符合安定中毒的典型症状,反而像是被人强行灌药后窒息死亡的。”
尚希海站在门口,眉头紧锁:“如果高鹏是他杀,那凶手肯定是陈景明!陈景明怕高鹏暴露,所以杀人灭口,还故意伪装成自杀现场!”
“可能性很大,但需要证据支撑。” 张亦萍站起身,“把高鹏的尸体运回法医中心,进行详细解剖,重点检查胃内容物和血液,确认死因和中毒药物种类。另外,搜查高鹏的住处,特别是卧室和客厅,看看有没有陈景明留下的痕迹,比如指纹、毛发或者纤维。”
梅令姿立刻带领技术科人员展开搜查,没过多久,她就在高鹏卧室的床底发现了一个黑色盒子:“尚队,张法医,这里有个盒子,里面装着一沓现金和一张欠条!”
盒子里的现金有整整 10 万,欠条上写着 “高鹏欠陈景明 10 万元,于 2024 年 10 月前还清,逾期不还,以星辰大厦项目资料抵押”,落款日期是三个月前,签名是陈景明和高鹏。
“这就对了!” 尚希海拿起欠条,“陈景明用 10 万块钱和还债为诱饵,让高鹏帮他杀害林慧,事后又怕高鹏泄露秘密,所以杀了他,还把欠条和现金留在现场,伪装成高鹏因欠债自杀的假象!”
与此同时,负责追查陈景明踪迹的警员传来消息:“尚队,我们查到陈景明的车昨天晚上出现在城东的废弃仓库附近,之后就没再动过。仓库周围没有监控,但附近的居民说,昨天晚上看到一个和陈景明体貌特征相似的男人,背着一个黑色袋子走进了仓库。”
尚希海立刻带领警力赶往废弃仓库,张亦萍和池二也带着勘察工具随行。仓库位于城郊,周围杂草丛生,大门虚掩着,里面漆黑一片。尚希海打开手电筒,光束扫过仓库内部,突然停在地面上的一道拖拽痕迹上 —— 痕迹从仓库门口延伸到深处,地面上还散落着几根深蓝色的纤维。
“张姐,你看这些纤维,和林慧睡衣领口以及高鹏西装上的纤维很像!” 池二蹲下身,用镊子夹起一根纤维,“而且这里还有血迹,看起来像是新鲜的!”
张亦萍凑近观察,血迹呈暗红色,已经半干,她用试纸检测后,肯定地说:“是血迹,取样送检,和林慧、高鹏的 DNA 比对。另外,顺着拖拽痕迹找,看看有没有其他线索。”
众人顺着痕迹往里走,在仓库深处发现了一个被遗弃的黑色袋子。打开袋子,里面装着一件沾血的深蓝色西装、一副手套和一根绳子 —— 西装上的血迹,经现场快速检测,正是林慧的;绳子的材质,和林慧手腕上的勒痕完全吻合。
“这就是陈景明的作案工具!” 尚希海握紧拳头,“他把作案工具藏在这里,想等风头过后再销毁,没想到我们这么快就找到了!”
就在这时,张亦萍的手机响了,是法医中心打来的:“张法医,高鹏的解剖结果出来了!死因是机械性窒息,胃内容物里有高浓度的安定和氯硝西泮,和林慧体内的药物一致!而且血液里还检测到一种特殊的染料成分,和城东一家印刷厂使用的染料完全相同!”
“印刷厂?” 尚希海立刻问道,“城东的印刷厂在哪里?有没有和陈景明有关的印刷厂?”
“城东只有一家‘鑫源印刷厂’,三个月前承接过星辰集团的宣传册印刷业务,负责人和陈景明有过多次接触!” 梅令姿立刻调出资料,“印刷厂的地址就在废弃仓库附近,步行只要 5 分钟!”
尚希海眼睛一亮:“陈景明肯定躲在印刷厂!我们现在就过去,一定要抓住他!”
众人立刻赶往鑫源印刷厂,印刷厂大门紧闭,里面一片漆黑。尚希海示意警员翻墙进入,打开大门,然后带领众人小心翼翼地走进厂房。厂房里堆满了印刷设备,空气中弥漫着油墨味,突然,二楼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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