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医中心的实验室里,离心机嗡嗡作响。张亦萍盯着电脑屏幕上的 DNA 比对结果,眉头越皱越紧。15 号仓库地面提取的污渍,确实是周德海的血迹,但血迹中除了周德海的 DNA,还混杂着另一个人的 DNA 片段。
“张姐,这另一段 DNA 在数据库里也没有匹配项。” 池二拿着报告走进来,“不过我们对毒素的来源有了新发现,这种罕见植物毒素,最近五年内只有一家生物研究公司购买过,用于植物保护研究,这家公司叫‘绿源生物’。”
“绿源生物?” 张亦萍立刻打开电脑搜索,“这家公司的合作方里,有一家建筑企业叫‘宏远建设’,而宏远建设,正是周德海退休前所在的建筑公司!”
与此同时,尚希海和梅令姿正在宏远建设的办公楼里,接待他们的是公司现任副总赵伟。赵伟四十多岁,穿着笔挺的西装,脸上带着职业化的微笑,但眼神里却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周德海退休后,我们就很少联系了。” 赵伟端起茶杯,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杯壁,“三年前他负责的拆迁项目确实出了点问题,但后来都妥善解决了,没想到他会出这种事。”
“我们在 15 号仓库发现了周德海的账本,上面记录着上个月 15 号,他在仓库收了 5 万块钱。” 尚希海盯着赵伟的眼睛,“这笔钱是谁给他的?和宏远建设有没有关系?”
赵伟的脸色瞬间变了,他放下茶杯,干咳了两声:“15 号仓库…… 那是公司废弃很久的仓库了,我不清楚周德海为什么会去那里,更不知道什么 5 万块钱。”
“赵总,我们已经查到,宏远建设合作的绿源生物公司,购买过一种罕见植物毒素,而这种毒素,正是导致周德海死亡的关键。” 梅令姿拿出毒素检测报告,放在赵伟面前,“你能解释一下,宏远建设为什么需要这种毒素吗?”
赵伟的手开始微微颤抖,他沉默了片刻,突然站起身:“我…… 我需要打电话核实一下,可能是公司的科研合作项目用到的,我不太清楚具体情况。”
赵伟走到窗边打电话,尚希海和梅令姿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怀疑。几分钟后,赵伟挂了电话,脸色更加苍白:“公司确实从绿源生物购买过这种毒素,但只是用于实验室研究,而且所有毒素都有严格的使用记录,没有丢失或外流的情况。”
“那你能提供使用记录和保管人员信息吗?” 尚希海追问。
“可以,但需要一点时间整理。” 赵伟点点头,转身走进办公室,“你们稍等,我去拿资料。”
赵伟离开后,梅令姿小声对尚希海说:“尚队,我觉得赵伟有问题,他说话的时候一直在回避我们的目光,而且提到毒素的时候,反应很反常。”
尚希海刚想说话,手机突然响了,是张亦萍打来的:“尚队,不好了!我们比对 15 号仓库血迹中另一个人的 DNA 时,发现和宏远建设三年前拆迁项目的一个施工负责人的 DNA 部分吻合,这个施工负责人叫孙强,不过他在两年前就失踪了!”
“失踪了?” 尚希海愣住了,“一个大活人怎么会突然失踪?有没有报过案?”
“报过案,但因为没有发现任何线索,最后只能按失踪人口处理。” 张亦萍的声音带着一丝凝重,“我怀疑,孙强的失踪和周德海的死有关,甚至可能和三年前的拆迁项目有关。”
就在这时,赵伟拿着一叠资料走了进来,他将资料放在桌上:“这是毒素的使用记录和保管人员信息,保管人员叫李娜,是公司的实验室管理员。”
尚希海拿起资料翻看,突然注意到使用记录上,有一笔去年的毒素领用记录,领用人正是孙强!“赵总,孙强为什么会领用这种毒素?”
赵伟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张了张嘴,半天说不出话来。尚希海见状,立刻拿出手铐:“赵伟,你涉嫌与周德海的死亡案有关,现在请你跟我们回警局接受调查!”
赵伟突然激动起来,他猛地推开尚希海,想要逃跑,却被梅令姿一把抓住胳膊。“不是我!人不是我杀的!” 赵伟大喊着,“是孙强!是孙强杀了周德海!三年前的拆迁项目,周德海和孙强联手贪污了拆迁补偿款,后来孙强想独吞,两人就闹了矛盾,孙强失踪后,周德海一直拿着这个秘密要挟我,让我给他钱,上个月我给了他 5 万块,没想到他还是被孙强杀了!”
“孙强不是两年前就失踪了吗?你怎么知道是他杀了周德海?” 尚希海盯着赵伟,“而且你刚才为什么要隐瞒孙强领用毒素的事?”
赵伟瘫坐在椅子上,眼神空洞:“我…… 我怕被牵连,三年前的贪污案如果曝光,公司就完了。孙强失踪后,我一直以为他死了,直到上个月周德海拿着账本找到我,我才知道孙强还活着,而且一直在找周德海报仇。周德海让我给他钱,说是要给孙强,平息这件事,我没办法,只能给他钱,没想到还是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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