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盒盖子打开的瞬间，那颗泛着微光的莲心就开始消散。容若涵伸手去抓，指尖只碰到了一丝凉意，随即光点飘向空中，像被风吹走的灰烬，一点痕迹都没留下。
南宫雅跪在地上，手还伸着，指节发白。她盯着空盒，声音很轻：“我们……白来了？”
容若涵没说话，把玉盒狠狠摔在地上。盒子碎成几片，可什么也没掉出来。她低头看自己的手掌，血顺着袖口往下滴，砸在石板上发出轻微的响声。
阶梯口的风突然变大了，吹得人站不稳。墙上的发光石开始闪烁，像是随时会熄灭。整个石室仿佛在排斥她们的存在。
“解药没了。”南宫雅抬起头，眼神有些空，“他撑不了多久了。”
容若涵猛地转身，看向石碑上的字——“入此门者，须以性命起誓，永不背弃所求之人。”她记得自己说过这话，声音还在耳边回荡。
她走过去，一把将南宫雅拉起来：“解药没了，但我们还没死。只要秘境还在，就一定还有办法！”
南宫雅晃了一下，靠在墙上，呼吸急促。她的手摸到胸前的玉蝉，那东西微微发烫。她闭了会儿眼，再睁开时，目光沉了下来：“隐士说天露莲心在秘境深处……也许真正的药，并不在第一个出现的地方。”
“那就继续往前。”容若涵捡起地上的短刃，握紧刀柄，“既然能走到这里，就没有回头的道理。”
两人扶着墙慢慢走向阶梯。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体力已经快耗尽。可她们知道，停下来就是死路一条。
刚踏上第一级台阶，地面突然震动。裂缝从脚下蔓延开来，石头一块块崩落。一股强大的气息从地下涌出，带着灼热和压迫感。
一头巨兽破土而出。
它体型庞大，形如蜥蜴，通体漆黑，鳞片像是金属铸成，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冷光。尾巴一扫，半边石台直接塌陷。它落地时没有声音，但整个空间都在震。
双目赤红，盯着两人，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吼声。
容若涵立刻挡在南宫雅前面，短刃横在身前。她感觉到空气变得沉重，连呼吸都困难。
巨兽张嘴，没有发出咆哮，而是吐出一道无形的波纹。那波纹撞在阶梯口，形成一层看不见的屏障。她们退路被彻底封死。
“是守护兽。”南宫雅靠在柱子边，喘着气，“它不让我们出去。”
“那就打过去。”容若涵抬手，刀光一闪，直刺兽眼。
剑影划过，却被鳞甲弹开。反震之力让她手臂发麻，整个人后退几步才稳住身形。
南宫雅双手结印，地上藤蔓迅速生长，缠住巨兽四肢。可那家伙只是轻轻一挣，藤蔓就像纸一样断裂。
巨兽前爪一踏，气浪掀翻两人。容若涵撞在墙上，嘴里涌上一股腥甜。她抹了下嘴角，血沾在手指上。
“它的防御太强。”南宫雅挣扎着站起来，“普通攻击没用。”
容若涵盯着那头巨兽，发现每次它移动后，脖子下方会有极短暂的蓝光闪过。虽然只有一瞬，但她看清了。
“它不是完全无敌。”她低声说，“每次攻击之后，那里会有间隙。”
“能量回流。”南宫雅闭眼感应，“它发动威压时，体内灵气会集中到腹部晶核。那是弱点。”
“我来引它动。”容若涵握紧刀，“你等机会。”
话音未落，她已冲上前。刀光连闪，专挑眼睛和关节处下手。巨兽抬起前爪格挡，每一次动作都带起强烈的气流。
南宫雅站在柱子后，双手快速结印。她能感觉到灵气波动的节奏，每一次巨兽发力，腹部就会有明显的能量聚集。
第三次攻击时，容若涵故意露出破绽。巨兽果然扑上来，一爪拍下。她侧身翻滚，刀锋擦过鳞片，发出刺耳的声响。
就在那一瞬间，南宫雅出手。
藤蔓从地面暴起，直扑巨兽腹部。同时一道符印飞出，击中晶核所在的位置。
巨兽发出一声闷响，身体晃了一下。晶核表面裂开一道细纹，但很快又恢复如初。
“有效！”南宫雅喊道。
容若涵趁机跃起，一刀砍向颈部蓝光闪现处。可刀刃刚碰到鳞片，就被一股力量弹开。她落地时脚下一滑，左臂重重撞在碎石上，骨头发出咔的一声。
她咬牙站直，左手已经抬不起来了。
“你受伤了。”南宫雅冲过来扶她。
“没事。”容若涵甩开她的手，“还能打。”
巨兽缓缓转过身，赤红的眼睛盯着她们。这一次，它没有主动进攻，而是站在原地，像在等待她们下一步动作。
空气越来越沉。墙上的光石几乎熄灭，只剩下微弱的亮光。
“它在试探。”南宫雅低声说，“刚才那一击伤到了它，但它还有余力。”
“那就再来一次。”容若涵把刀换到右手，“这次我不会让它有机会回防。”
“你的左臂动不了。”南宫雅看着她，“这样冲上去，只会被它抓住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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