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门前的尘土还未落定，那块刻着字的石碑静静躺在地上。诸葛轩抬起脚，跨过了门槛。他的脚步有些虚浮，但没有停下。容若涵紧跟着上前，一手扶住他的手臂，另一手悄然按在自己心口，灵力缓缓流转。南宫雅站在最后，目光扫过四周，雾气深处隐约有风掠过树梢的声音。
他们刚走十步，一股压力从头顶压下，像是无形的手掐住了识海。诸葛轩闷哼一声，膝盖一软，差点跪倒。容若涵立刻将他揽住，指尖贴上他后颈，一股温润之力渗入经脉。南宫雅闭眼凝神，额前泛起淡淡光纹，那是她早年得来的护魂符在起作用。
“这地方不简单。”南宫雅睁开眼，“每一步都在试我们的意志。”
诸葛轩喘了口气，站直身体。“既然来了，就没有退路。”
前方雾气渐散，露出一条青石小径，通向山谷深处。两侧林木稀疏，枝干扭曲，却不见一片落叶。三人沿着小径前行，约莫半柱香时间，眼前豁然开朗。一处茅屋立在坡上，屋前有个老人正在扫地。他穿粗布衣，白发垂肩，手中竹帚划过地面，发出沙沙声。
三人停下脚步。
老人没抬头，只说：“外人不得入谷，你们怎么进来的？”
诸葛轩上前两步，拱手行礼：“晚辈诸葛轩，与两位同伴自前线而来，只为寻一线破敌之法。前辈若肯指点，万民有望安生。”
老人依旧扫地。“战乱一起，死伤无数，可天地不仁，万物如刍狗。你们以为找个人就能改变结局？”
“我们不是要改天命。”容若涵开口，“是要尽人事。若连试都不试，才是真正的认命。”
老人停了扫帚，看了她一眼，又看向诸葛轩。“你元神已损，强行运转灵力，活不过三个月。”
诸葛轩点头。“我知道。但如果能在死前把方法留下，就够了。”
老人沉默片刻，转身走向茅屋。“等在这里。”
门关上了。
南宫雅皱眉。“就这么走了？”
“他说等，我们就等。”诸葛轩靠着一棵树坐下，“他能看穿我的状态，说明眼光极准。这种人不会轻易动心，但我们只能等。”
三人就在屋外盘膝而坐。没人说话，也没人离开。饭食是随身带的干粮，水是从山涧取来的。夜里寒气重，容若涵取出一件披风盖在诸葛轩身上。南宫雅守第一班夜，盯着那扇门，一夜未眠。
第二天太阳升起时，门依旧紧闭。
第三天午后，天空开始阴沉。风卷着枯叶打转，却没有一片落在三人身边。南宫雅察觉到异样，低声道：“这风不对劲，像是被什么挡开了。”
容若涵抬手感受空气流动。“有人在用灵力护我们，不让风雨侵扰。”
诸葛轩望着门的方向。“他在看我们能不能坚持。”
第四天天刚亮，晨雾未散，门开了。
老人站在门口，手里换了把新竹帚。“你们为什么不走？”
诸葛轩起身，声音平稳：“答应的事，不能半途放弃。”
老人走到诸葛轩面前，伸手按在他眉心。一道微光闪现，随即消失。他收回手，叹了口气。
“你体内有一丝定仙珠的气息，竟能引动地脉共鸣。此为天意所指，非人力强求。”他顿了顿，“罢了。我便教你们一法，能否学会，看你们造化。”
三人同时松了口气。
老人领他们绕到屋后，空地上画着一个复杂的图案，由九个圆环嵌套而成，中间留出三处凹点。
“此阵名‘九曜归墟’，借日月星辰之力，聚于一点，可破万邪。”老人用竹帚尖指着图案，“但它有两个条件。第一，三人必须属性相合，心意相通；第二，必须在灵气潮汐最盛之时启动，差一刻都不行。”
诸葛轩仔细看着图。“哪三个位置？”
“主阵者居中，掌枢机变化；左辅者控灵流节奏，右卫者稳根基反噬。”老人指向三个凹点，“你们谁主谁辅，自己定。”
南宫雅看了看两人。“诸葛轩最适合居中。他对局势判断最快。”
容若涵点头。“我在左侧，感知灵流没问题。”
“那我来右边。”南宫雅站定位置。
老人点头。“现在听我说运转路线。主阵者先引气入阵眼，沿逆时针走三圈，再分三股送至左右。左辅接气后压缩成束，右卫则将其锚定，不可提前，也不可滞后。”
他一边说，一边用竹帚在地上划出路径。动作不快，但每一笔都精准无比。
诸葛轩记下每一个节点。容若涵闭眼默念，试图在脑海中构建流程。南宫雅则不断提问细节：“如果中间被打断怎么办？”“反噬来的太快怎么应对？”
老人一一作答。“打断则阵溃，轻则吐血，重则经脉尽断。反噬来临前会有三息预警，右卫必须提前准备封印手印。”
讲完一遍，老人让他们模拟一次。
诸葛轩站在中央，双手结印，口中默念口诀。灵力缓缓注入地面图案。光芒微闪，顺着环形线流动。容若涵感受到能量到来，立刻收拢成细流。南宫雅同步打出手印，将力量钉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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