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山居士……”
林晚月捏着那张没有署名、纸质普通、字迹也刻意扭曲过的拜帖,指尖微微发凉。对方不仅知道“老龟”归山的本名,还知道他那鲜为人知的名号“居士”,这绝非普通试探!
是陷阱?还是……某种形式的接触?
“送拜帖的人呢?”林晚月沉声问碧珠。
“是个小乞儿,说是一个戴着斗笠看不清面容的人给了他几个铜钱,让他送来的。人已经走了,陈护卫派人跟了一段,那乞儿确实什么都不知,给钱的人也早已不见踪影。”碧珠连忙回道。
果然谨慎。
林晚月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分析。对方选择在这个谣言四起、她自身因系统休眠而状态不佳的时刻接触,时机拿捏得极为刁钻。若是陷阱,此刻她心神不宁,更容易出错。若是接触,对方也占据了主动。
但无论如何,这是“云裳记”和“老龟”这条线索延伸出来的、直接指向“影主”势力的机会!她不能因为危险就放弃。
【系统……】她下意识地在心中呼唤,回应她的依旧是沉寂和-304的刺眼数字。她只能依靠自己。
“碧珠,去请父亲过来,要快!”林晚月当机立断。此事关系重大,必须与父亲商议。
林建安很快赶来,看过拜帖后,脸色也变得极其凝重。
“归山居士……看来我们查‘云裳记’,确实触动了某些人的神经。”林建安沉吟道,“月儿,你如何看?”
“父亲,此乃险局,但亦是机会。”林晚月目光锐利,“对方主动接触,无非几种可能。第一,试探我们掌握了多少,以便决定下一步行动。第二,想借我们之手,传递假消息或达成某种目的。第三,或许……是‘影主’势力内部并非铁板一块,有人想借机与我们做某种交易。”
林建安颔首:“与为父所想不谋而合。那你认为,我们该如何应对?”
“见!”林晚月斩钉截铁道,“但不能按他们的节奏来。时间、地点,需由我们来定,并且要做好万全准备,既要防备这是刺杀或绑架的陷阱,也要提防对方借机下套。”
她顿了顿,继续道:“另外,我们或许可以……抛出一个香饵。”
“香饵?”
“对方散播关于太后与陛下血脉的谣言,其心可诛。我们或许可以借此制造一个假象,让他们认为,我们迫于谣言压力,急于找到‘影主’的罪证来洗刷嫌疑,甚至……愿意为此付出一些代价,或者在某些方面做出让步。”林晚月眼中闪过一丝算计,“一个慌不择路、急于求成的丞相府,或许更能让他们放松警惕,也更容易引出更大的鱼。”
林建安看着女儿,眼中再次流露出惊叹。在如此不利的局面下,女儿竟能迅速调整心态,不仅想到了防范,更想到了反击和利用。
“好!就依你之言!”林建安拍板,“为父会安排最得力的影卫,确保安全。地点就定在……我们在城南的一处隐蔽别院。时间定在三日后酉时(下午五点)。至于香饵……”他沉吟片刻,“为父会让人放出风声,就说因谣言之事,府中上下焦头烂额,为求自保,不惜重金悬赏与‘逆党’相关的任何线索,尤其是……能证明‘影主’身份或与前朝关联的铁证!”
父女二人仔细商议了细节,包括如何布防,如何应对各种可能出现的状况,以及林晚月届时该如何与对方周旋。
随后,林建安便去安排影卫和散布消息。而林晚月,则开始为三日后的会面做准备。她反复推敲可能遇到的每一种情况,思考该如何提问,如何应答,如何在不暴露自身秘密的前提下,尽可能多地套取信息。
没有系统辅助,她必须将一切可能都算计在内。
接下来的两天,丞相府“焦头烂额”、“重金悬赏”的消息,果然在特定的小圈子里悄然传开。林建安在朝堂上也显得心事重重,面对成王等人的隐晦刁难,反击也显得不如以往有力,仿佛真被谣言所困。
林晚月则继续“静养”,但暗中,陈护卫调派的精锐已经秘密进驻城南别院,林建安麾下的影卫也在周围布下了天罗地网。
第三天,酉时将至。
林晚月乘坐一辆不起眼的青篷马车,在陈护卫和数名高手的暗中护卫下,来到了城南别院。为了示敌以弱,也为了避免打草惊蛇,她只带了碧珠一人随侍在侧。
别院环境清幽,但此刻却弥漫着无形的肃杀之气。林晚月坐在布置简洁的花厅中,手心里微微沁出冷汗。没有系统的【危机预警】,她只能依靠自身的感官和外面布置的人手来获取安全感。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花厅里静得能听到蜡烛燃烧的噼啪声。
终于,在约定的酉时正刻,院外传来三声规律的鸟鸣——这是影卫发出的信号,目标出现了!
片刻后,一个穿着灰色布袍、头戴宽檐斗笠、身形瘦削的人,被一名影卫引着,无声无息地走进了花厅。他全身都笼罩在阴影里,看不清面容,甚至分辨不出男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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