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泽的晨光刚漫过树梢,林砚就将第七块碎片按在桃核串上。淡蓝色的水豹纹碎片刚触到红绳,就像被磁石吸住般嵌入第四颗桃核——裂纹瞬间愈合,整串桃核泛起层淡淡的蓝雾,连空气里的水汽都跟着温顺起来。
“这碎片能引动方圆百里的水系气数。”水豹精用鼻尖蹭了蹭桃核串,鳞甲上的水纹与碎片共鸣,“我留守山泽,帮你们盯着浊主的咒印,顺便整合精怪盟。”他甩甩尾巴,一道蓝色气数注入林砚掌心,“拿着这个,能在东海召唤我的水属力气数。”
熊精族长扛来一捆加固符剑的玄铁,鹿精则捧出解毒的灵草:“这些是山泽的心意,东海凶险,用得上。”树精长老还在忙着修补被混战毁掉的树林,藤蔓顺着他的指尖疯长,很快就撑起片绿荫。
林砚把玄铁和灵草塞进布囊,桃核串突然轻轻颤动——太奶奶的声音又响起来,比之前更急:“珊瑚城的黑水快漫过护城阵了,蛟族的避水符撑不了三个时辰!”
“走!”林砚转身就往山泽外冲,阿瑶的狐火玉在腰间晃出暖光,阿九抱着纸人布囊小跑跟上,李铁扛着符剑,剑鞘上的“清浊”二字在晨光里闪着冷光。
往东海去的路比预想中难走。刚出山泽,就遇上一片泛着黑沫的死水洼,水面漂着几具浊水鲶的尸体,尸体上的黑水顺着低洼往路边漫,沾到野草就把草叶染成灰黑色。
“是浊主的‘漫浊咒’。”玄真蹲下身,指尖沾了点黑水,立刻被桃核串的蓝光弹开,“这水能顺着地势漫延,用不了多久就会淹到山泽。”
林砚摸出桃核串,第四颗桃核的蓝光直射向死水洼。他指尖一动,蓝光化作道细流,钻进黑水深处——原本泛着黑沫的水面竟渐渐澄清,黑水顺着蓝光的轨迹聚成一团,被桃核串吸了进去。“水豹碎片能净化浅度浊水。”他握紧串子,能清晰感觉到碎片在吸收浊气,“但要是遇上深海的浓浊,还得靠蛟族的避水符。”
走了约莫半个时辰,前方突然传来“哗啦啦”的水声,不是海浪,是浊物搅动水的动静。阿九赶紧放出纸人探路,纸人刚绕过土坡就跌了回来,纸身被撕得破破烂烂,只剩半截胳膊还举着竹刀。
“是浊水章鱼!”阿瑶的狐耳竖得笔直,“至少有三只,触手能缠断精铁!”
话音刚落,一只磨盘大的章鱼脑袋就从土坡后探出来,触手带着黑沫甩向众人。李铁挥剑就砍,符剑沾到触手的黑水,竟“滋啦”冒起白烟。“这触手有毒!”他赶紧后退,剑身上的火虎纹亮了亮,才把毒水烧干。
林砚祭出桃核串,第四颗桃核的蓝光暴涨,化作三道水刃,精准砍在章鱼的触手上。“噗——”触手应声断裂,黑水溅在地上,被蓝光瞬间净化。阿瑶趁机放出火狐,火狐裹着水豹精的气数,扑向章鱼的眼睛,烧得章鱼发出刺耳的嘶鸣。
玄真甩出清玄符,符纸化作水网缠住章鱼的身体,阿九的纸人军团一拥而上,竹刀扎进章鱼的吸盘里。没一会儿,三只浊水章鱼就化作滩黑水,被桃核串吸得干干净净——第四颗桃核的蓝光更亮了,连串子上的红绳都泛着点淡蓝。
“再走半个时辰就能看到东海了。”玄真擦了擦额头的汗,罗盘指针直指东方,“只是这一路的浊物越来越多,恐怕珊瑚城的情况比预想的还糟。”
果然,等众人爬上海边的崖头,就看见远处的珊瑚城像块被墨染的玉石——原本五彩的珊瑚城墙,大半都被黑水裹着,城墙上的蛟族正举着三叉戟抵抗,黑水顺着城墙的缝隙往里渗,每渗进一寸,就有一片珊瑚化作灰。
“那是‘黑水浊’,比墟境的黑水浓三倍。”林砚盯着城墙下的黑水,桃核串的蓝光开始发烫,“水豹碎片只能勉强挡一挡,得找到蛟族首领,要避水符。”
他们刚下崖头,就被两个手持三叉戟的蛟族拦住。蛟族人身蛟尾,鳞片泛着青蓝色,瞳孔是竖瞳,警惕地盯着林砚的桃核串:“你们是谁?怎么会有水豹精的气数?”
“我们是来帮你们的。”林砚亮出桃核串,第四颗桃核的蓝光与蛟族的鳞片共鸣,“太奶奶传讯,说珊瑚城有难,我们带了水豹精的本命气数,能暂时克制黑水浊。”
蛟族对视一眼,收起三叉戟:“跟我们来,首领正在护城阵前等着。”
跟着蛟族往珊瑚城走,林砚才看清,城墙下的黑水已经积到半人高,无数条黑水触手从水里伸出来,缠上蛟族的尾巴就往水里拖。城墙上的蛟族不断往下扔符纸,符纸落在黑水里,只能泛起圈涟漪,根本挡不住触手。
“林先生!”一个穿青鳞甲的蛟族首领冲过来,他的尾鳍缺了一块,鳞片上沾着黑血,“太奶奶的残魂三天前就来了消息,可这黑水浊太厉害,避水符根本撑不住!”他递来一张泛黄的符纸,上面画着水波纹,“这是最后一张完好的避水符,能撑半个时辰,要不用它去墟境找危月燕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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