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城的棚屋区此刻乱作一团,幸存者们被紧急疏散到城隍庙附近的安全区。林砚蹲在地穴入口,指尖抚过石壁上残留的浊气纹路,桃核串的浅红气数顺着纹路游走,突然在某个凹陷处泛起涟漪——那里刻着个极小的三足乌印记,与气猎者符纸上的标记如出一辙。
“这印记被浊气盖住了,”玄真用桃木剑挑起一缕浊气,剑身上的青光顿时染了层灰,“气猎者用浊气当‘墨水’,只有用碎片的气数才能显形。”他话音未落,阿瑶的狐火突然从地道深处飘回,粉光里裹着半张焦黑的布片,布片边缘绣着“清玄”二字,正是守序者制服的衣角。
“地道里有打斗痕迹,”阿瑶将布片递给林砚,“这布料被浊染符烧过,说明有守序者在这里和他们交手过,但布片上的气数……”她突然皱眉,指尖的狐火凑近布片,布片上竟浮现出一个淡淡的“李”字,像是用精血写的。
林砚心里一沉,立刻想到了李铁——那个新加入的铁匠守序者,他的铁剑上刻着“清浊”二字,玄铁里还藏着金系气数。但李铁明明在城防处打造符剑,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桃核串突然剧烈发烫,第三颗桃核的浅红纹路几乎要滴出血来,林砚胸口泛起一阵恶心,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气数。
“去找李铁!”林砚攥紧布片,带着众人冲向城防处的铁匠铺。还没到铺子,就听见里面传来铁器砸地的声音,夹杂着李铁的怒吼:“老子刚打好的符剑,怎么就断了?!”
推开门,林砚看见李铁正对着一堆断剑发火,脚边散落着被斩断的铁剑碎片,每把剑的断口处都泛着黑浊。李铁见林砚等人进来,脸色瞬间变了,他下意识地将左手藏在身后,袖口露出半截绷带,绷带上渗着黑血。
“李铁,你的手怎么了?”林砚盯着他的袖口,桃核串的发烫感更强烈了。李铁支支吾吾地说:“不小心被符剑割到了,没事。”但他藏在身后的左手却在发抖,林砚分明看见绷带下露出一点金色的丝线——是气猎者的缚气丝!
玄真的桃木剑突然出鞘,青光直指李铁的咽喉:“别动!你的气数被浊染了,说,是不是和银面勾结?!”李铁脸色惨白,刚要辩解,阿九的纸人傀儡突然从他身后的柜子里钻出来,纸人手里举着半张高阶清玄符,符纸上同样印着三足乌印记。
“这是从你柜子里搜到的!”阿九厉声道,纸人傀儡将符纸甩在李铁面前,“高阶清玄符只有守序者高层能拿,你怎么会有?!”李铁看着符纸,冷汗直冒,突然扑通跪下:“林先生!玄真道长!我真的不是内鬼!这符纸是今早有人塞在我铺子门口的,我本来想交给你们,但……”
他突然掀起绷带,露出左手腕上的黑色印记——那是被浊染符灼烧的痕迹,印记中央赫然是个极小的三足乌。“今早我在铁匠铺打剑,有个戴斗笠的人闯进来,往我手腕上按了这东西,还说要是我不配合,就把浊气注入我的符剑,让整个江南城的守序者都变成浊物!”
林砚蹲下身,用碎片的气数探查李铁的手腕,黑色印记里果然藏着一缕浊气,正顺着血脉往心脏蔓延。他立刻掏出神农传承的百草杖,绿光顺着杖头钻进李铁体内,黑色印记渐渐变淡,李铁这才松了口气:“他们让我今晚子时把符剑送到后山的乱葬岗,说要在那里用符剑布阵,污染地脉。”
玄真收起桃木剑,脸色依然严峻:“这是调虎离山计,他们真正的目标不是地脉,而是聚气鼎!”他转头对林砚说,“气猎者复制了符印,今晚子时地脉气数最弱,他们会用符剑引动地脉浊气,趁机毁掉聚气鼎的核心!”
林砚点头,立刻做出部署:“阿瑶,你带狐族去乱葬岗埋伏,务必抓住那个戴斗笠的人。阿九,你让纸人傀儡守住地脉入口,别让浊气渗进来。玄真道长,我们一起回城隍庙,用碎片加固聚气鼎的防御。李铁……”他看向李铁,“你跟我们一起,用符剑砍断浊气的引动阵。”
李铁抹了把汗,从地上捡起一把断剑,剑身上的“清浊”二字在月光下泛着微光:“林先生,我这条命是你救的,今晚就算拼了命,也要砍断他们的阴谋!”
子时将至,江南城的月光被乌云遮住,聚气鼎的白气变得稀薄。林砚站在城隍庙地穴,看着鼎身上被复制的符印,碎片的气数与鼎的气数共鸣,在符印周围形成一道金色屏障。李铁握着新打造的符剑,剑尖对准符印中央的浊气漩涡,玄真的清玄符贴满了鼎身,随时准备引爆。
“来了!”阿瑶的传音突然在林砚耳边响起,乱葬岗方向传来剧烈的气数波动,紧接着是狐火燃烧的噼啪声。与此同时,地脉入口处的纸人傀儡发出警报,无数浊气从地下涌出,顺着李铁的符剑往聚气鼎钻。
“砍!”林砚大喝一声,李铁的符剑劈向浊气漩涡,剑气与浊气碰撞,爆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玄真同时引爆清玄符,金色屏障瞬间扩大,将浊气全部挡在外面。林砚趁机将亢金龙碎片按在符印上,金芒如潮水般涌进鼎里,复制的符印发出刺耳的尖啸,化作黑灰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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