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真道士的身影在钟楼顶若隐若现,他手中拂尘猛地挥向西北方,青旗上的太极图骤然亮起青光。林砚只觉胸口的桃核串剧烈震动,第二颗桃核表面浮现出细密的纹路,像是在呼应某种古老的召唤。阿瑶的狐火突然暴涨三尺,照亮了城外铺天盖地的黑影——那是密密麻麻的腐骨兽,正踩着同伴的尸体朝城墙涌来。
“所有守序者上城墙!火系精怪去东门!”领路的疤脸汉子嘶吼着吹响号角,城墙上顿时炸开一片符光。林砚这才看清,城墙内侧每隔三丈就嵌着个青铜鼎,鼎内燃烧的不是普通柴火,而是掺杂着朱砂和艾草的特制燃料,浓烟升腾间形成一道淡红色的屏障。
“那是‘驱浊阵’,能暂时阻挡腐骨兽。”阿瑶的声音带着紧张,“但它们的浊气会慢慢腐蚀屏障,得在屏障崩溃前解决掉领头的浊物。”
话音未落,第一波腐骨兽已经撞上了护城河。浑浊的河水突然沸腾起来,水面下钻出无数惨白的手臂,将冲在最前的腐骨兽拖入水中。林砚瞳孔骤缩——那些手臂上缠着湿漉漉的水草,指尖还挂着腐烂的皮肉,分明是被浊化的水鬼!
“水鬼被腐骨兽的浊气唤醒了!”玄真的声音从钟楼传来,“它们在互相吞噬!”
阿瑶的狐火突然凝成箭矢,射中一只正要扑向城墙的腐骨兽。狐火在腐骨兽身上蔓延,却只烧出个焦黑的窟窿,很快又被黑色浊气填满。“它们的核心在心脏位置,普通攻击没用!”她急道,指尖的狐火开始泛出金色。
林砚猛地扯开衣襟,桃核串在胸口发烫。第二颗桃核的纹路完全展开,化作一道青光没入他的掌心。他下意识地按在城墙砖上,青砖表面浮现出细密的符纹,顺着他的手臂蔓延到整段城墙。“用桃核串的气数引导符阵!”他大喊,“阿九,把纸人兵分散到各个箭塔!”
陈阿九立刻咬破手指,在纸人眉心点上朱砂。怀中的纸人突然化作数十道白光,飞向城墙上的箭塔。纸人落地即变作真人大小,手中握着符弓,箭囊里装满了燃烧着气数的箭矢。
腐骨兽的前锋已经冲到城下,它们的利爪刮擦着城墙,发出令人牙酸的声响。桃核串的青光与城墙的符纹共鸣,每只腐骨兽触碰到屏障都会发出凄厉的惨叫,化作一滩黑水。但更多的腐骨兽踩着同伴的尸体涌来,屏障的红光肉眼可见地黯淡下去。
“东南角屏障要破了!”有守序者惊呼。林砚转头望去,只见那里的腐骨兽叠成了人梯,最顶端的几只已经爬上了城墙。阿九的纸人兵立刻调转方向,符箭如雨般射向腐骨兽的心脏。然而箭矢射中后只爆出一团黑火,腐骨兽的动作丝毫未停。
玄真的拂尘突然指向东南角,青旗上的太极图飞出一道青光,在城墙上凝结成八卦阵图。“用清玄符!”他大喊,“对准它们的咽喉!”
林砚这才注意到,每只腐骨兽的喉咙处都有一块暗红色的晶体在跳动。他立刻捏碎一张火符,符纸化作火龙扑向最近的腐骨兽。火龙精准地咬断了腐骨兽的喉咙,晶体碎裂的瞬间,整只腐骨兽化作飞灰。
“就是那里!”阿瑶的狐火凝成金箭,专射腐骨兽的咽喉。疤脸汉子也反应过来,带领守序者调整攻击方向。一时间,城墙上炸开无数朵黑色烟花,腐骨兽的嚎叫声此起彼伏。
但危机远未解除。桃核串的青光突然闪烁不定,林砚感到一阵眩晕——他的气数快要耗尽了。阿瑶的狐火也变得忽明忽暗,她的脸色苍白如纸:“浊气在污染我的气数,得想办法切断它们的联系!”
玄真的声音再次传来:“钟楼的望气阵显示,浊物潮的源头在西南方向的浊雾深处。那里有只‘浊将’在操控全局!”
林砚咬了咬牙,从怀中掏出一块气数碎片——那是在亢金龙墟境得到的第二块碎片。碎片在他掌心发烫,与桃核串产生共鸣。“阿瑶,你带阿九去钟楼支援玄真道长,我去西南方向找浊将!”
“你疯了?”阿瑶抓住他的手腕,“你现在的气数连自保都难!”
“但桃核串能感知到浊将的位置。”林砚掰开她的手指,“这是唯一的机会。”
不等阿瑶反驳,他已经跃下城墙。桃核串的青光在前方引路,他踩着腐骨兽的尸体朝西南方向狂奔。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棉花上,气数的透支让他眼前发黑,但桃核串的热度始终指引着方向。
终于,在浊雾最浓处,林砚看到了那只浊将。它的形态介于腐骨兽和人类之间,浑身覆盖着黑色的甲壳,手中握着一把由浊气凝成的巨斧。当它转身时,林砚倒吸一口凉气——浊将的胸口赫然嵌着半块气数碎片,正是氐土貉墟境的第三块碎片!
“人类的气感者。”浊将开口了,声音像是两块腐骨在摩擦,“你以为凭这点气数就能阻止我?”
林砚握紧了桃核串,第二颗桃核已经完全变成了青色。他能感觉到,桃核串在吸收周围的浊气,将其转化为精纯的气数。“试试不就知道了。”他低声说,掌心凝聚出一道青色的符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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