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记纸扎铺的木桌上摊着张泛黄的画稿,是张老板年轻时画的——纸上两个穿青布衫的少年,一个举着竹篾,一个拿着麻纸,笑得眉眼弯弯,左边的少年眉眼像张老板,右边的正是黑皮。张老板指尖摸着画稿上黑皮的脸,画皮上的血色又淡了点,竹篾在他手里转了个圈,慢慢弯成破锁纸人的“心”形骨架:“当年师父说,破锁纸人的骨架得弯成‘护心’形,才能把解气纹聚在胸口,现在想来,师父早知道会有画皮鬼被浊化,留着这法子救我们……”
陈阿九蹲在桌旁,手里捏着根细竹篾,正往上面缠浊晶粉末——他把浊晶磨得比面粉还细,混着桃枝露,缠在竹篾上,竹篾瞬间泛着点暗红的光:“张老板,我给竹篾缠了浊晶!上次砍腐骨蛾,浊晶能破浊气,这次肯定能破黑皮的锁气符!”
张老板点点头,把缠好浊晶的竹篾贴在麻纸背面,浆糊抹得匀匀的,指尖沾着点自己的画皮气——淡白色的气纹顺着指尖流到竹篾上,和浊晶、桃枝露的气数缠在一起,纸人胸口的解气纹瞬间亮了:“成了!这破锁纸人,连我的画皮气都能解,更别说黑皮的锁气符了。”
林砚坐在一旁的青蒲团上,手里拿着张阴干的竹纸,纸上倒着点张老板的画皮气——淡白色的气纹像层薄纱铺在纸上,他正往里面掺气数碎片粉末,青金气纹落在画皮气上,竟慢慢融在了一起,没有排斥。“画皮符的气数能凝住!”林砚惊喜地喊出声,桃核串的青光漫过纸面,画皮符的纹样——是“解浊纹”缠着“画皮纹”,泛着淡青的光,“太奶奶说的没错,画皮气加碎片气数,真的能克浊画皮!”
张老板凑过去看,画皮符上的气纹缠得稳稳的,没有散,连纸边都泛着点清白色的光:“比我想的还稳!你把画皮符折成小纸人形状,揣在怀里,遇到黑皮的浊画皮,扔出去就能粘在他身上,气数一散,就能清他的浊化。”
陈阿九赶紧递来个纸扎的小锦囊:“林大哥,装在这个里!我在锦囊上画了聚气纹,能保住画皮符的气数,不会漏!”
就在这时,巷口的活纸人突然“滋滋”叫得厉害,胸口的聚气纹暗了又亮,纸灯笼的光颤得像要灭——不是普通浊物,是带着画皮气的浊气!林砚赶紧摸出画皮符,张老板抓起破锁纸人,陈阿九带着活纸人冲在前面,三人往巷口跑。
巷口的青石板上,飘着个半人高的浊物——不是之前的腐骨蛾,是个穿破官服的画皮鬼,画皮皱巴巴的,泛着黑褐色的浊光,手里举着张黄色符纸,正是锁气符!它看见张老板,发出“嗬嗬”的怪笑:“张……小……子,黑皮大哥……让我来……拿画皮心……”
“是浊化画皮小吏!黑皮派来的先遣!”张老板脸色沉下来,把破锁纸人往地上一扔,“去!破了它的锁气符!”
破锁纸人“唰”地站起来,胸口的解气纹亮着,冲上去对着画皮小吏的锁气符一撞——“嘭”的一声,锁气符瞬间烧成灰,画皮小吏的浊画皮也冒起青烟,它惨叫一声,伸手抓向破锁纸人,却被画纸人的小斧头砍中胳膊,浊化的画皮“滋啦”一声掉了块。
“画皮符!”林砚趁机把画皮符扔出去,符纸粘在画皮小吏的胸口,青金气纹和画皮气瞬间炸开,画皮小吏的浊化画皮像被水冲过,黑褐色的浊气慢慢散了,露出里面淡白色的画皮底色——竟是个没完全浊化的画皮鬼!
“别杀它!”张老板赶紧拦住林砚,清浊刀停在画皮小吏的头顶,“它还有救!”
林砚立刻收刀,桃核串的青金气纹对着画皮小吏的胸口引——浊气被一点点吸出来,画皮小吏的眼神慢慢清明,不再浑浊:“张……张兄……黑皮大哥……在工厂……设了画皮阵……用被浊化的画皮鬼……做阵眼……要吸你的画皮心……”
陈阿九的活纸人赶紧递来张素香,点燃后凑到画皮小吏面前,香火气飘进它的画皮里,它的气数慢慢稳了:“黑皮大哥……说……月圆夜……就来老巷……抢画皮心……”
“月圆夜?还有三天!”林砚心里一紧,桃核串突然发烫,第三颗桃核的青蛟气纹飞了出来,对着巷尾的方向发出“嘶嘶”的低吟——是角木蛟的预警!
“青蛟在预警!”林砚赶紧凝神,青光漫过眼底——巷尾的气纹像被搅乱的墨,黑褐色的浊气里裹着点淡青的星宿气,是角木蛟的气数,正朝着老巷飘来,还带着点急切的低吟,像是在说“黑皮的画皮阵引动了墟境浊气,快加固老巷的气数锚点”!
土地公也拄着拐杖冲过来,拐杖头的香火气对着巷尾晃:“山泽精怪说,黑皮的画皮阵能引墟境浊气!角木蛟的墟境气在漏,再不管,老巷的气数锚点会被浊化!”
张老板立刻把画皮小吏扶到纸扎铺,让活纸人看着它,转身拿起清浊刀:“阿砚,你去老槐树下加固气数锚点,用素香和碎片气数;阿九,你把所有活纸人调到巷尾,布纸人阵挡浊气;我去扎‘镇墟纸人’,纸人身上画星宿纹,能挡墟境浊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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