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蒙蒙亮,江南城的晨雾还裹着淡淡的青色气数——是城隍爷残魂散出的护城气,沾在睫毛上凉丝丝的,林砚摸了摸胸口的桃核串,第三颗桃核的小蛟气纹正轻轻蹭着玉佩,玉佩上的亢金龙纹泛着金光,像颗小太阳揣在怀里,暖得能驱散晨雾的寒。
张老板背着个布包走在最前面,包里装着二十个新扎的“破阵纸人兵”——麻纸掺了桃核粉和玄真的清玄符灰,纸人手里拿着纸做的小斧,斧刃画着聚气纹,一遇浊气就会发亮。他走得快,画皮上的伤口还没完全长好,却故意落在后面半步,时不时回头看林砚:“阿砚,玉佩别攥太死,亢金龙墟境的气数认玉不认人,攥紧了反而引不出门。”
玄真提着个竹篮跟在林砚身侧,篮里放着清玄符、桃枝露,还有个青铜小鼎——是城隍庙的“聚气鼎”,能临时储存气数,万一在墟境里气数耗空,能靠鼎里的气数撑一阵。他正低头看着手里的气数阵图,青色的气纹在图上流动,指着西北方向:“墟境入口在城西的废弃钟楼,血屠的人肯定在那儿设了埋伏,我们得绕路从钟楼后墙的青石板进去——那石板下有气数根,能挡他们的锁气符。”
陈阿九飘得最急,白幡几乎要飞起来,清白色的气纹一直朝着钟楼方向探,嘴里不停念叨:“阿九肯定在里面哭,气猎者肯定欺负他了,我要撕了那些黑鸦纹的坏蛋!”
林砚攥着玉佩,跟着玄真绕到钟楼后墙——这钟楼是民国时建的,砖墙上爬满了枯藤,藤条间的裂缝里冒出丝丝缕缕的暖白色气数,正是玄真说的气数根。后墙根有块青石板,比周围的石板厚半寸,石板缝里嵌着点暗红,是之前有人试图撬石板留下的血痕,石板中央还有个圆形凹槽,大小刚好能放下玉佩。
“就是这儿。”玄真蹲下身,用清玄符擦了擦石板上的血痕,“气猎者试过撬石板,没撬开——这石板是气数锚点,得用亢金龙的引门符才能开,也就是你手里的玉佩。”
林砚刚要把玉佩放进凹槽,桃核串突然发烫,第三颗桃核的小蛟气纹飞了出来,对着钟楼顶部发出“嘶嘶”的警告——玄真的气数阵图也跟着亮了,图上的黑鸦纹气数像潮水般朝着钟楼涌来,还裹着点暗红的浊毒,显然气猎者的埋伏不止在门口,连后墙都围了人。
“他们早等着我们了!”张老板立刻把布包里的纸人兵扔在地上,纸人兵落地就变大,清白色的气纹裹着纸斧,挡在石板前,“阿砚快开门!我跟玄真挡着!”
林砚赶紧把玉佩按进凹槽——“咔嗒”一声,石板缓缓移开,下面露出个黑黢黢的洞口,洞口飘着淡淡的金色气数,是亢金龙墟境的星宿气,闻着有股金属的清甜味。洞口边缘的气数根突然亮了,暖白色的气纹织成道屏障,把涌来的黑鸦纹气数挡在外面,玄真趁机扔出两张清玄符,符纸化作青光,劈向最前面的两个黑衣人,嘴里喊道:“快进洞!我断后!”
林砚拉着陈阿九的白幡,先钻进洞口,张老板跟着跳进来,玄真最后一个进来,进来前还把聚气鼎放在洞口,鼎里的气数冒出来,和洞口的气纹屏障缠在一起,彻底封死了后路。
洞口里是条窄窄的石阶,台阶是青铜做的,泛着暗金色的光,台阶壁上嵌着些小灯台,灯台里的火是金色的,是星宿气燃的,照得台阶亮堂堂的。走了约莫百来级台阶,前方突然开阔起来——不是想象中的墟境森林,而是片金光闪闪的广场,广场地面是整块的青铜板,板上刻着亢金龙的纹样,纹样里流动着金色的气数,像条活的龙。
广场尽头站着个穿金甲的巨人,足有三丈高,甲胄上的鳞片是纯金的,手里举着把长戟,戟尖冒着金色的光,正是亢金龙墟境的守墟灵——金甲神!他的甲胄上沾着点黑褐色的浊痕,显然之前被气猎者的浊气染过,看见林砚等人,长戟猛地往地上一戳,青铜板都震了震:“又是你们这些带黑鸦纹的!还敢来闯我的墟境!”
“金甲神大人,我们不是气猎者!”林砚赶紧举起桃核串,第三颗桃核的青光和玉佩的金光缠在一起,“我们是来救陈阿九的,是太奶奶让我们来的,她认识您!”
金甲神的目光落在桃核串上,长戟顿了顿,甲胄上的浊痕亮了亮,显然在犹豫:“太奶奶?是那个带桃核串的老太婆?她二十年前来过,帮我清过浊气……可你们身上有黑鸦纹的气数,我不信!”
原来气猎者之前来闯过墟境,用黑鸦纹的气数污染了金甲神的甲胄,让他对带人气数的人都有了戒心!林砚心里一急,摸出太奶奶的《气数记》,翻到夹着清玄符残页的那页——青光漫过纸页,太奶奶的字迹突然亮了起来,是写给金甲神的:“金甲贤弟,若我孙林砚来,持桃核串与亢金龙佩,乃为救友,非为碎片,望你辨之,勿信浊气所惑……”
金甲神盯着纸页上的字迹,甲胄上的浊痕慢慢淡了,长戟垂了下去:“是老太婆的字迹……你们真不是气猎者?那黑鸦纹的人把个纸人关在‘锁气台’,说要引你来,用我的戟杀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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