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灯下,邵青崖的脸白了又青,青了又白,仿佛一个接触不良的霓虹灯牌。
“骨……骨灰什么?!”他怀疑自己刚才跑得太猛,耳朵出了幻听,还是郎千秋这个神经病又在满嘴跑火车。
“拌饭啊!字面意思!”郎千秋喘匀了气,又恢复了那副死样子,甚至还咂摸了一下嘴,仿佛在回味什么,“当然不是真的给你拌饭吃!是一种行话,比喻!懂不懂?就是把那些最难处理、怨气最深、或者性质最诡异的‘灵异残留物’,用特殊手法彻底‘无害化处理’,过程嘛……据说有点像炒菜拌饭,所以得了这么个诨名。干这活的,自然就是‘收尸人’或者‘清道夫’了。”
他顿了顿,眼神里闪过一丝忌惮:“挽香姐以前也干过这个,据说厉害点的‘收尸人’,一把特制的‘灰’撒出去,能直接把一个区域的低级灵异现象彻底‘格式化’,比什么净化法术都彻底。刚才老太太用的,估计就是类似的东西,而且还是高级货,连那种‘吞噬’性的玩意儿都能暂时挡住。”
邵青崖听得胃里一阵翻江倒海。虽然知道是比喻,但“骨灰拌饭”这四个字带来的冲击力实在太强了。他再次深刻意识到,自己踏入的是一个多么重口味且危险的行业。
“那……那个黑暗的东西,连‘收尸人’都需要用这种手段来对付?”邵青崖更关心这个。
郎千秋的表情又严肃起来:“所以问题大了啊!普通的‘垃圾’,‘收尸人’随手就收了,根本用不着这么兴师动众。那黑暗玩意儿……感觉就像是……网络病毒里的那种‘勒索病毒’?或者‘删除指令’?所到之处不是破坏,而是直接‘清零’!这根本不是正常灵异该有的画风!”
他越想越觉得不对劲,猛地一拍大腿:“不行!必须立刻、马上联系协会!这要是哪个环节出了bug,或者是什么古老封印松动了,乐子就大了!”
他左右张望,看到不远处有一家24小时便利店还亮着灯。
“走!去借个电话!”
五分钟后,便利店店员用一种看神经病的眼神,看着一个穿着骚包紫衬衫扎小揪的男人,和一个穿着荧光绿马甲脸色苍白的男人,挤在公用电话旁嘀嘀咕咕。
郎千秋拨通了一个记忆中的号码,语气是前所未有的正经和急促:“喂?是我,郎千秋!紧急事态代码……呃,我想想,三级?不!二级!可能一级!妈的,反正很急!”
电话那头似乎传来一个冷静的女声。
郎千秋语速飞快地把在废弃医院的经历说了一遍,重点描述了那吞噬一切的黑暗和“收尸人”的异常出手。
“……对!就是那种感觉!‘空’的!‘吞’一切的!‘收尸人’用了‘硬货’才勉强拦住!……符号?没看清!光顾着跑路了!……坐标就是西郊那个废弃的康乐医院!……什么?信号屏蔽加强了?你们也才注意到?……派谁过来?颜珏?他就在附近?好好好!让他快点!……啥?费用?这也要算钱?!你们协会抢钱啊?!”
郎千秋对着电话吼了半天,最后一脸肉痛地挂了电话,骂骂咧咧:“艹!出动个高级打手还要预扣佣金!万恶的资本主义协会!”
邵青崖小心翼翼地问:“怎么样?”
“协会那边说那片区域的灵异磁场波动异常已经有段时间了,但之前一直很微弱,以为是普通地气紊乱,没想到突然爆发。他们已经紧急调派附近的人手过来处理了,领头的是颜珏。”郎千秋撇撇嘴,“算那小子走运,正好在附近泡妞……呃,做民间调研。”
颜珏?那个神秘的颜狗?邵青崖对他的印象还停留在“战力强悍”和“男女不忌”上。
“协会让我们在原地待命,配合后续调查……妈的,意思是还得在这鬼地方等着?”郎千秋一脸不情愿,但似乎又不敢违抗协会的命令。
两人只好在便利店门口的路牙子上坐下,像两个被罚站的小学生。郎千秋跑去买了两罐热咖啡和一些关东煮,递给邵青崖一份。
“压压惊。协会的人过来还得一会儿呢。”
邵青崖接过温暖的咖啡,喝了一口,苦涩的液体稍微驱散了一些体内的寒意。他看着远处黑暗中康乐医院模糊的轮廓,心有余悸。
“那种东西……以前从来没有过吗?”
郎千秋咬着鱼丸,含糊不清地说:“反正我没见过,也没听挽香姐提起过。这种东西要是常见,世界早乱套了。估计是啥陈年老古董被惊动了,或者……哪个缺德带冒烟的又在作死搞什么邪门实验?”
他忽然想到什么,扭头看向邵青崖,桃花眼眯起:“说起来……好像每次这种怪事,都跟你这家伙有点关系?井里小鬼是因为你的‘老腌菜’,这次……咱们可是给你做‘复健训练’才来的这破医院!你小子该不会是啥‘人形自走剧情触发器’吧?”
邵青崖:“……我只是个想安静吃糖的怕鬼幼师。”这锅他可不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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