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云飞舟的速度确实惊人。
原本需要御剑飞行半个月的路程,在飞舟的疾驰下,只用了七天就看到了东煌大陆的海岸线。
这七天里,三人没有闲着。云澈在巩固新突破的元婴中期修为,同时研究创世仙人传承中的各种秘法;凌清玥在参悟岁月钟更深层的时光奥秘;炎煌则在优化飞舟的性能,并尝试用造化炉炼制一些战斗中可能用到的辅助法器。
第七天傍晚,飞舟穿越了最后一片海域,前方出现了连绵的海岸山脉。山脉之后,是一片广袤的、植被茂密的大陆——东煌大陆,修仙文明最鼎盛的地方。
但与想象中的繁华不同,他们看到的东煌大陆海岸线,处处透露着诡异。
本该有渔村港口的地方空无一人,海面上漂浮着废弃的渔船残骸;岸边的森林大片枯死,树木呈现出不自然的焦黑色;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硫磺味,还夹杂着一丝……魔气。
“情况不对劲。”凌清玥站在船头,秀眉紧锁,“东煌大陆是四大陆中修仙文明最发达、秩序最稳定的,海岸防线更是有重兵把守。现在这个样子,像是经历过一场大战。”
炎煌操控飞舟降低高度,仔细观察:“没有战斗痕迹,没有尸体,没有废墟……就像所有人都突然消失了。而且你们看那些枯死的树——不是自然枯萎,而是被抽干了生命力。”
云澈展开神识,覆盖方圆三百里。他的感知比凌清玥和炎煌更敏锐,能“看到”更多细节。
“不是消失,是撤离。”他沉声道,“海岸三百里内没有任何活物,但也没有战斗的痕迹。所有的村庄、城镇都被有序清空,物品带走,房屋完好。这应该是东煌高层下达的强制撤离令。”
“为什么要撤离?”炎煌不解,“海岸又没敌人。”
“因为敌人不在海岸,而在内陆。”云澈指向远方,那里有一座高耸入云的火山,火山口冒着滚滚浓烟,“那是‘赤焰山’,东煌大陆的标志性地标之一。正常情况下,赤焰山是休眠火山,三百年喷发一次。但现在……它提前活跃了。”
凌清玥脸色微变:“你的意思是,蚀日盟已经动手了?他们在用某种方法催动火山喷发?”
“不只是催动。”云澈闭上眼睛,全力感知,“我感觉到,从赤焰山方向传来强烈的‘秩序扭曲’波动。蚀日盟的核心理念是绝对秩序,但他们追求的不是自然秩序,而是人为规定的、僵化的秩序。这种理念与火山的狂暴、混乱本质冲突,所以他们在……强行‘规训’火山。”
“规训火山?!”炎煌倒吸一口凉气,“疯了,这绝对疯了!火山是大地脉动的体现,是混沌与创造的象征,怎么可能被规训?强行压制只会引发更剧烈的反弹!”
“所以东煌高层才要撤离海岸居民。”云澈睁开眼,眼中闪过一丝凝重,“一旦赤焰山失控喷发,引发的海啸和火山灰会淹没整个海岸线。蚀日盟这是在用整个东煌大陆的安危做赌注,逼东煌修仙界妥协,或者……分散他们的注意力,好进行真正的计划。”
凌清玥明白了:“声东击西?赤焰山只是幌子,他们的真正目标还是熔岩海深处的羲和神树?”
“大概率如此。”云澈点头,“但我们不能不管赤焰山。如果真让火山失控喷发,至少会有上千万凡人遭殃。而且,蚀日盟既然敢这么做,肯定有后手——我怀疑他们在火山内部布置了某种阵法,一旦被触发,后果不堪设想。”
三人迅速商议后决定:先不去熔岩海,而是去赤焰山探查情况。如果可能,破坏蚀日盟的布置,解除火山危机。
流云飞舟调转方向,向赤焰山飞去。
越靠近赤焰山,环境越恶劣。空气中的硫磺味浓到刺鼻,温度急剧升高,下方的森林全部枯死,大地开裂,流淌着暗红色的岩浆溪流。天空中飘浮着厚厚的火山灰云,阳光被遮蔽,整个世界如同末日。
在距离赤焰山百里时,他们遇到了第一波阻拦。
十二名身穿金色铠甲、手持长戟的修士从火山灰云中飞出,拦在飞舟前方。这些人的铠甲上刻着太阳纹章,正是蚀日盟的标志。
“来者止步!”为首的金甲修士喝道,“赤焰山区域已被蚀日盟划为禁地,擅入者格杀勿论!”
炎煌咧嘴一笑:“好大的口气!老子倒要看看,你们怎么格杀勿论!”
他直接操控飞舟加速冲过去。飞舟表面的防御阵纹亮起,形成一道锥形的冲击波。金甲修士们连忙结阵抵挡,但飞舟的速度太快,冲击力太强,阵型瞬间被冲散,有三人被撞飞出去,吐血坠落。
“敌袭!”剩下的九人迅速重组,长戟指向飞舟,戟尖汇聚出金色的光束。
九道光束合一,化作一道粗大的光柱射向飞舟。这一击的威力达到了元婴初期水平,显然这些金甲修士训练有素,且装备精良。
凌清玥出手了。
她甚至没有离开飞舟,只是轻轻抬手,岁月钟的虚影在身前浮现。钟声轻响,时光流速在光束前方扭曲——光束的速度被放慢了百倍,如同蜗牛爬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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