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天内陷入长久的寂静。
云澈消化着这惊人的信息,心中涌起复杂的情绪。眼前这位看似玩世不恭的老者,竟是三百年前的传奇人物,更与造化炉有着如此深厚的渊源。
“前辈……”云澈想要说些什么,却不知从何说起。
石老摆摆手,恢复了那副随性的模样:“别用那种眼神看我,老夫虽然只是一缕残念,但这三百年过得也挺自在。洞天里要什么有什么,养灵河的水喝不完,金纹养灵叶管够,偶尔还有像你们这样的倒霉蛋掉进来,陪老夫解解闷。”
他顿了顿,眼神变得深邃:“不过你小子确实特别。不只是因为你有因果权柄,更因为……你身上有‘那个’的气息。”
“那个?”云澈疑惑。
石老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问道:“你知道七大本源法则吗?”
云澈心中一震,谨慎回答:“略有耳闻。”
“创造、毁灭、时间、空间、生命、秩序,以及……”石老盯着云澈,“平衡。七大法则支撑世界运转,而在远古时期,曾有七位大能分别执掌一种法则,他们被称为‘法则使’。”
他走到河边,望着潺潺流水:“老夫当年炼制造化炉,就是想复现‘创造法则’的部分威能。造化炉若能大成,便可点化万物,赋予死物灵性,甚至能从虚无中创造生命。可惜,终究是差了一步。”
云澈忍不住问道:“前辈当年是如何得到造化炉炼制之法的?”
石老沉默片刻,缓缓道:“那是一段机缘。三百年前,老夫游历至西极大陆的一处远古遗迹,在那里发现了一块石碑。石碑上记载了七大法则的部分奥秘,以及炼制对应神器的方法。但那些方法都残缺不全,更像是某种‘启示’而非具体的炼制图纸。”
“老夫得到的,是关于‘创造法则’与造化炉的片段信息。结合毕生所学,老夫推演出了造化炉的炼制之法。然而在炼制过程中才发现,那石碑上的信息……是有问题的。”
“有问题?”云澈皱眉。
“或者说,不完整。”石老苦笑,“石碑上只记载了如何炼制神器的‘形’与‘用’,却没有记载最重要的‘核’——也就是法则本源的承载方式。老夫当年不知此节,强行以自身对创造之道的理解作为‘核’来炼制,结果在最后关头,造化炉的法则本源与我的理解产生冲突,导致了那场灾难。”
云澈若有所思。七大神器需要对应的“法则共鸣者”才能真正掌控,这一点他已经从无羁剑和均衡秤的经历中有所体会。石老当年虽是天纵奇才,但终究不是创造法则的共鸣者,强行炼制造化炉,失败几乎是必然的。
“那造化炉飞走后,前辈可知道它的下落?”云澈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
石老摇摇头:“不知。造化炉已有灵智,它会自行寻找真正的‘创造法则共鸣者’。老夫猜测,它应该就在东煌大陆某处沉睡,等待有缘人唤醒。”
他转身看向云澈:“你问了我两个问题,按照约定,我该回答你第三个。不过在那之前……”
石老的眼睛突然变得无比锐利:“小子,你实话告诉我,你来熔岩海的真正目的是什么?别跟老夫说什么游历探险的鬼话。你身上有因果权柄,身边跟着广寒宫圣女和西极学者,又对造化炉如此关心——你们在找七大神器,对不对?”
这句话如同惊雷,震得云澈心神俱颤!
他张了张嘴,想要否认,但在石老那洞悉一切的目光下,任何谎言都显得苍白无力。而且,既然石老与造化炉有如此渊源,或许……
“是。”云澈最终选择坦诚,“晚辈云澈,确实是当代‘平衡法则共鸣者’。与我同行的凌清玥是‘时间法则共鸣者’,沙弈是‘毁灭/重生法则共鸣者’。我们来熔岩海,是为了寻找造化炉,阻止蚀日盟的阴谋。”
他一口气说出了部分真相,但没有透露太多细节,比如圣子身份、三相神威胁等。即便如此,也足以让石老动容。
“平衡法则共鸣者……时间法则共鸣者……毁灭法则共鸣者……”石老喃喃重复,眼中闪过复杂的神色,“七大神器沉寂千年,如今竟然同时有三位共鸣者现世……天地要大变了啊。”
他长长叹了口气:“也罢,既然你是平衡法则的执掌者,又通过了老夫的试炼,老夫便助你一臂之力。第三个问题,你想问什么?”
云澈整理思绪,问出了当下最实际的问题:“前辈,蚀日盟正在熔岩海布置‘蚀日大阵’,意图污染‘焰心’,控制造化炉。若让他们得逞,后果不堪设想。请问如何才能阻止他们?焰心又在何处?”
石老闻言,脸色变得凝重起来:“蚀日盟……是当年那群‘秩序疯子’的后裔吧?三百年过去了,他们还是贼心不死。”
他拄着杖在地上踱步:“焰心,是熔岩海地脉的核心,也是造化炉的沉睡之地。它位于熔岩海最深处的‘地火熔宫’中。那地方温度极高,且有天然禁制守护,寻常修士根本无法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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