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打好了,水自由了。 凌七七看着那一桶桶清澈甘甜的地下水,又闻了闻自己身上那股腌入味的酸臭味(混杂了烟熏味、汗味、泥土味),终于爆发了。
“我要洗澡!” “我要用肥皂!我要用洗发水!我要搓出泡沫来!”
渊趴在炕上,正在用那个犀牛角杯喝茶。 “洗澡?” 他不解地看了凌七七一眼。 “去河里泡泡不就行了?或者等下雨?” 对于龙来说,洗澡就是这么朴实无华。至于泡沫?那是什么?螃蟹吐的泡泡吗?
“那不叫洗澡,那叫沾水。” 凌七七翻了个白眼,“那种洗法,洗得掉油吗?洗得掉虱子吗?”
她转身冲向仓库(山洞后半截)。 “絮!把咱们炼好的猪油拿出来!” “木头!把灶坑里的草木灰都收集起来!” “岩!去给我找几个漏网,越细越好!”
……
一场名为“皂化反应”的伟大化学实验,在神之都的院子里开始了。
步骤一:制备碱液 凌七七把草木灰泡在水里,搅拌,沉淀,过滤。 最后得到了一桶浑浊的、滑溜溜的深褐色液体。
渊凑过来闻了一下。 “呕——” 一股涩味直冲天灵盖。 “你想用这个洗澡?这比黑水河的水还毒吧?”
“这叫碱水。去污神器。” 凌七七一脸专业。
步骤二:混合与加热 大锅架起。雪白的猪油倒进去融化。 然后,凌七七小心翼翼地把碱水倒进油锅里。
“渊!控制火候!要文火!还要不停搅拌!”
渊一脸嫌弃地用尾巴卷着一根大木棍,在锅里搅来搅去。 锅里的东西变成了黄褐色的糊糊,咕嘟咕嘟冒着泡,散发着一股奇异的油脂味。
“这真的能用?”渊表示怀疑,“看起来像煮烂的脑浆。”
“加料!” 凌七七掏出了从猫头鹰那里换来的薄荷叶和柠檬草,捣碎了扔进去。 瞬间,一股清凉的香气压过了油脂味。
步骤三:注模成型 当锅里的液体变得像蜂蜜一样粘稠时,凌七七喊停。 “木头!模具!”
木头捧着一排排用竹子做的模具跑过来。 “来了!每一个模具的长宽高误差都在0.01毫米以内!”
黄色的皂液倒进模具。 冷却。 脱模。
第二天一早。 几百块淡黄色的、散发着薄荷清香的方块,整整齐齐地摆在院子里晾晒。
木头拿着一把骨刀,正在给每一块肥皂进行最后的“精修”。 “这个角不直……削掉。” “这个面不平……磨平。” “完美……全是正方体……太治愈了……”
渊拿起一块,闻了闻。 “居然……是香的?” 他有些意外。昨晚那锅像脑浆一样的东西,凝固后居然变得像玉石一样光滑,还带着好闻的草木香。
“这叫手工冷制皂。” 凌七七得意地扬起下巴,“走!龙哥!去浴室!让你体验一下什么叫真正的洗澡!”
……
浴室是岩刚挖出来的。 就在井边,挖了个大坑,铺上了鹅卵石(木头摆的),引来了井水。 渊负责烧水,把水温加热到42度。
“脱衣服。” 凌七七挽起袖子,手里拿着一块肥皂和自制的丝瓜络。
渊:“……” 他抱紧了自己的黑袍。 “吾自己洗。”
“你自己洗得干净后背吗?你自己洗得干净那一头长毛吗?” 凌七七白了他一眼,“赶紧的!我是专业的!以前我给家里的狗……咳,我是说给宠物做过护理,技术一流。”
渊的脸黑了。 狗。又是狗。 但这水温确实诱人,那肥皂的味道也确实好闻。 他犹豫了三秒。 还是脱掉了长袍(留了条亵裤,这是底线),跨进了池子里。
“坐好。低头。”
渊乖乖坐下。 温热的水淋在身上,舒服得他叹了口气。
紧接着。 凌七七把肥皂在手里搓了搓。 丰富的、细腻的、绵密的白色泡沫涌了出来。
她把泡沫涂在渊那头浓密且有些打结的长发上。 十指插入发间,轻轻揉搓,按压头皮。
“唔……” 渊的身体猛地僵硬了一下。 那是从未体验过的感觉。 头皮传来酥麻的触感,泡沫在发丝间破裂的细微声响,还有那股清凉的薄荷香气瞬间包裹了全身。
那种常年积累在鳞片缝隙里的血腥味、灰尘味、汗味,仿佛随着泡沫的冲刷,彻底离他而去。
“放松点,别绷着。” 凌七七一边搓一边吐槽,“你这头发发质挺好啊,就是太脏了。这一盆水都黑了。”
渊闭上了眼睛。 尾巴在水下舒展开来,轻轻拍打着水面。 太舒服了。 这种感觉,比睡在金币堆上还舒服。比吃烤全牛还舒服。 仿佛灵魂都被洗涤了一遍。
【系统点评:瞧瞧。这就叫腐败。这就叫享受。曾经的深渊魔龙,现在正在享受托尼·凌的头部SPA。好感度+10。目前的渊已经彻底沦陷在资本主义的糖衣炮弹(和泡沫)里了。】
洗完头,洗身子。 丝瓜络蘸着泡沫,擦过每一片鳞片。 原本黯淡无光的黑色龙鳞,在洗去污垢后,重新焕发出黑曜石般的光泽,甚至在阳光下折射出彩虹色的光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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