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新成员絮回到山洞时,木头正跪在地上,对着那堆红薯进行最后的“阅兵仪式”。 所有的红薯被按大小、颜色深浅、甚至是弯曲弧度,排列成了完美的同心圆。
“完美……” 木头一脸陶醉,“这就是宇宙的真理。”
“木头!来新人了!” 凌七七喊了一声。
木头回过头,满脸期待:“新人?是那种长得方方正正、左右对称的新人吗?”
然后。 他看到了躲在凌七七身后的絮。
那一瞬间,空气凝固了。
絮有着一张苍白的脸,但长发像枯草一样乱蓬蓬地炸着,遮住了大半张脸。 这还不是最致命的。 最致命的是她背上那几只多出来的手臂。它们有的长,有的短,有的向左弯,有的向右弯,完全没有规律地耷拉着。还有她下半身那八条毛茸茸的蜘蛛腿,每条腿上的花纹都不一样!
“啊——!!!”
一声凄厉的惨叫划破了山洞的宁静。 木头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整个人弹了起来,背靠着墙壁,浑身抽搐,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不对称!完全不对称!” “乱!太乱了!头发是乱的!手是乱的!连腿毛的走向都是乱的!” “恶心!我要吐了!这世界上为什么会有这么不几何的生物!”
絮原本就社恐,被他这一吼,吓得浑身发抖,下意识地想把自己缩成一团。 但越缩,那些手脚就越乱,看起来越像一团打结的毛线球。
“别……别看我……” 絮带着哭腔,那几只多余的手臂无措地挥舞着,试图挡住自己。
这一挥舞,彻底成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我不行了!我的眼睛脏了!” 木头突然暴起,抄起旁边那把刚刚磨得锋利无比的骨刀。 眼中燃烧着名为“修正主义”的熊熊烈火。
“别动!让我把你修剪整齐!” “那几只多余的手——切掉!” “那几根乱翘的头发——剃光!” “腿毛!我要把你的腿毛刮得一根不剩!”
“哇啊啊啊——救命啊!杀蛛了!” 絮吓得魂飞魄散,八条腿齐刷刷地发力,嗖的一下窜上了房顶(山洞顶)。
“下来!让我切两刀!就两刀!把你修成正方形就好了!” 木头举着刀在下面追。
“呜呜呜我不下来!你是疯子!” 絮在洞顶乱爬,一边爬一边掉眼泪(和丝)。
一时间,山洞里鸡飞狗跳。 白丝乱飞,红毛乱窜。
正在炕上闭目养神的渊,额角的青筋跳了跳。 “吵死了。” 他睁开眼,那双金色的竖瞳里闪过一丝不耐烦。 尾巴微微抬起,已经在考虑要不要把这两只都抽晕扔出去。
“停——!!!” 凌七七一声大吼,挡在了两个疯子中间。
她一把夺过木头的刀,在他脑门上敲了个暴栗。 “你要死啊!这是咱们的首席设计师!你把她手切了,谁给你做衣服?谁给你做被子?”
“可是她乱啊!”木头委屈得眼圈都红了,“老大你看她!她连刘海都是一边长一边短的!我不把她修整齐,我今晚睡不着觉!”
凌七七抬头看了看缩在洞顶瑟瑟发抖的絮。 确实……挺乱的。 像个刚从下水道爬出来的贞子。
“行了,别嚎了。” 凌七七叹了口气,“不就是乱吗?改一下不就行了?”
她招招手:“絮,下来。姐姐给你做个造型。保证让你变漂亮,也让这个强迫症闭嘴。”
絮犹豫了一下,看着凌七七手里没有刀,这才小心翼翼地顺着丝线滑下来。 “真、真的不切我的手吗?”
“不切。那是你的天赋。” 凌七七把她按在龙鳞做成的凳子上。
“渊,借个爪子。” 凌七七头也不回地喊道。
渊:“……” 他翻了个白眼,但还是伸出了一根食指。那锋利的指甲堪比顶级美发剪。
“木头,去把你那个鱼骨梳子拿来。”
一切准备就绪。 凌七七托尼老师上线了。
“首先,这头发太厚了。” 凌七七抓起絮那头枯草般的长发。 “唰唰唰。” 在渊的精准切割下,乱发落地。 凌七七给她剪了个整齐的齐刘海(为了安抚木头),两鬓留了两缕修饰脸型的碎发,剩下的头发在脑后编成了一个复杂的鱼骨辫,用红藤草扎紧。
露出脸来的絮,其实长得很清秀。苍白的皮肤,大大的眼睛,透着一股病娇的美感。
“然后是这几只手。” 凌七七当然不会切掉它们。 她找来几块废弃的兽皮,给絮做了几个黑色的长手套(袖套),把那几只多余的手臂包裹起来,只露出纤细的手指。
最后是重头戏。 下半身的蜘蛛躯体。 这个没法改,但可以遮。 凌七七用之前剩下的草席改了改,做成了一个蓬松的裙撑,围在絮的腰间。黑色的蜘蛛腿藏在裙摆下,若隐若现,反而多了一种神秘的哥特风。
“搞定。” 凌七七拍了拍手,拿出一块光滑的黑曜石当镜子。 “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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