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的北京,气温渐升,槐花飘香。修复一新的胡同里,那几棵老槐树开满了白色的小花,香气弥漫整条街道。
随着天气转暖,胡同的游客更多了。不仅有北京本地的市民和高校学生,还有从全国各地来的游客,甚至有一些旅行团把这里列入了“北京深度游”的行程。
“胡同新生文化节”的成功,让“秋实文化服务有限公司”在业内小有名气。不断有人来考察学习,询问合作可能。沈知秋每天都要接待好几拨访客,虽然忙碌,但她乐在其中——这意味着她们的模式得到了认可。
五月中旬的一天,一个意想不到的客人来到了胡同。
“沈同学,还认识我吗?”一个穿着中山装、头发花白的老者笑呵呵地站在院子门口。
沈知秋仔细一看,惊喜道:“徐老先生!您怎么来了?”
来者正是出版总署的徐老先生。他上次参加书店开业典礼后,一直关注着沈知秋的动向。
“我在报纸上看到你们的报道,就想着一定要来看看。”徐老先生环顾四周,连连点头,“好,好啊!比我预想的还要好!你们这些年轻人,真是做了件大好事!”
沈知秋陪徐老先生在胡同里慢慢走,介绍每一座院子的故事和修复过程。徐老先生听得很认真,不时提问,还拿出笔记本记录。
走到胡同尽头那片废墟时,徐老先生停下脚步:“这里……是准备重建吗?”
“是的。”沈知秋点头,“我们计划在这里建一个‘胡同文化中心’,作为社区的文化活动空间。但资金还有缺口,可能要等到下半年或明年。”
徐老先生沉思片刻:“这个文化中心,打算怎么建?建多大?”
沈知秋拿出规划图:“我们计划建一座两层小楼,一层是图书馆和展览厅,二层是活动室和茶座。建筑面积大约三百平米,风格要和胡同协调,采用传统建筑元素,但内部功能现代化。”
“需要多少钱?”
“初步估算,连土地补偿、建筑成本、内部装修、图书设备,大概需要三万元。”沈知秋说出这个数字时,自己都觉得有些惊人。
三万元,在1980年是个天文数字。相当于一个普通工人六十年的工资。
没想到,徐老先生没有惊讶,反而点点头:“三万元,不多。如果真能建成一个像样的文化中心,对这条胡同,对这个社区,甚至对北京的老城保护,都有示范意义。”
他转头看向沈知秋:“沈同学,如果我帮你们解决一部分资金,你们能不能在文化中心里,设一个‘图书出版与阅读推广部’?”
这个提议让沈知秋一愣:“您的意思是……”
“出版总署正在推动全民阅读,需要基层的实践点。”徐老先生解释,“你们这条胡同,有书店背景,有文化氛围,有游客基础,是理想的试点。如果你们能在这里开展阅读推广活动,比如读书会、作者见面会、新书发布等,我们可以提供资金支持。”
“多少资金?”沈知秋心跳加速。
“一万五千元。”徐老先生伸出两根手指,“条件是:文化中心必须设立专门的阅读空间;每月至少举办两场阅读活动;每年提交阅读推广报告。”
一万五千元!这解决了资金的一半!
沈知秋强压激动,认真思考后回答:“徐老先生,这个条件我们可以接受。但我想再加一条——阅读空间要免费向社区居民开放,特别是孩子和老人。”
“好!这正是我们想看到的!”徐老先生很高兴,“那就这么定了。我回去就打报告,争取尽快把资金拨下来。”
送走徐老先生,沈知秋立即召开团队会议,通报这个好消息。
“一万五千元!”林悦然惊呼,“那我们文化中心的资金就解决一半了!”
“不止一半。”周敏计算,“我们自己的积累有五千元,学校支持两千元,徐老先生一万五千元,加起来两万二。只差八千元了。”
“八千元……”沈知秋沉思,“也许我们可以发动社区众筹。”
“众筹?”大家对这个词很陌生。
“就是向大家筹集资金。”沈知秋解释,“文化中心是为整个社区服务的,受益的是所有人。我们可以请住户、商户、甚至游客,自愿捐款。金额不限,重要的是参与感。”
这个想法很新颖,但也很大胆。1980年,向公众筹款的做法还很罕见。
“会不会有人说我们敛财?”王招娣担心。
“只要我们公开透明,专款专用,应该没问题。”顾怀远支持这个想法,“可以在胡同口设一个公告栏,公布捐款名单和金额,定期公示资金使用情况。”
“我还可以设计一个‘共建文化中心’的纪念证书。”苏婉清说,“捐款者可以得到证书,上面写着‘某某某为胡同文化中心共建者’。”
“这个好!”林悦然拍手,“有纪念意义!”
方案确定后,团队开始行动。他们在胡同口设立了一个“文化中心共建捐款处”,摆着规划图和效果图,旁边是一个透明的捐款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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