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墅区外，树影掩映下的车道旁，秦越正焦急地来回踱步，他时不时抬头看向那栋被严密“保护”起来的别墅，脸色凝重得能滴出水来。
当看到周瑾言的车快速驶近，他立刻迎了上去。
“周先生”秦越如同看到了主心骨，压低声音急着开口说道：“还是老样子，进不去，那些保镖根本不让靠近，说是霍太太严令，保护霍总静养，我试了所有能想到的联系方式，霍总的手机一直关机，家里固定电话也没人接听，我担心…霍总会不会真的出什么事了？林总监现在完全不让我们见霍总，不知道耍什么把戏？”
周瑾言停好车，目光锐利地扫视着别墅周围。
确实，明里暗里的守卫比秦越描述的还要严密，几乎没有任何死角可以悄无声息地潜入。
硬闯，不仅成功率极低，反而会打草惊蛇，甚至给林沐制造“有人意图对霍瑾寒不利”的借口。
“先别急，硬来不是办法”周瑾言沉声开口，大脑飞速运转：“苒苒那边查到的信息，林沐和那个赵昆以前在M国就做过不少灰色勾当，包括使用一些非常规手段控制他人，如果瑾寒哥真的被她用药物或者其他方式控制了，我们现在闯进去，也未必能立刻把他带出来，反而可能让他陷入更危险的境地...”
就在两人低声商讨，试图寻找突破口时，秦越口袋里的手机突兀地响了起来。
刺耳的铃声在寂静的环境中格外引人注意。
秦越和周瑾言同时一怔。
秦越立刻拿出手机，当看到屏幕上闪烁的来电显示时，他的眼睛瞬间瞪大了——是霍瑾寒的私人号码！
“是霍总”秦越的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变调，他毫不犹豫地按下了接听键，并打开了免提，以便周瑾言也能听到。
“霍总，您怎么样了？您现在在哪里？安全吗？”秦越连珠炮似地发问，声音里充满了担忧。
电话那头，却传来一阵短暂的沉默，只有略显粗重和缓慢的呼吸声。
几秒钟后，霍瑾寒的声音才响起，那声音…低沉、沙哑，带着一种浓浓的疲惫和…疏离感，与他平日里的冷静果决判若两人。
“秦越……”他叫了一声秦越的名字，停顿了一下，似乎在努力组织语言：“我…没事，只是…需要一个人…静一静”
“霍总，您的声音听起来很不好，您现在具体在别墅哪个位置？需不需要我……”秦越急切地想确认更多信息。
“不用”霍瑾寒直接打断他，语气里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甚至是有些不耐烦的冷淡：“你…立刻离开，不要再…来打扰我，公司的事…交给林沐处理，我现在…不想见任何人”
“可是霍总，公司现在……”秦越还想说什么。
“我说了，离开...”霍瑾寒的声音陡然提高了一些，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烦躁和虚弱，随即不等秦越再开口：“就这样，我要休息了...”
“嘟……嘟……嘟……”
电话被干脆利落地挂断了。
秦越握着已经传出忙音的手机，整个人僵在原地，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和深深的困惑。
这通电话，非但没有打消他的疑虑，反而让他心里更加不安！
霍瑾寒的声音、语气、态度……完全不像他认识的那个霍总！
那是一种被抽空了精气神、甚至带着某种被强加的“意志”的感觉！
“这声音不对...”周瑾言眉头紧锁，果断地开口：“瑾寒哥说话的方式、节奏、还有那种……刻意的疏远和命令口吻，不像完全出自本意，更像是…被暗示或者强迫说出来的...”
秦越用力点点头：“对...霍总就算再颓废，也绝不会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更不会在集团这种时候，完全不问具体情况就让我把所有事情交给林沐，他昨天还让我加紧调查所有问题...”
周瑾言看着那栋守卫森严的别墅，眼神冰冷：“这个电话，与其说是安抚，不如说是警告和切断联系，林沐知道你在外面，知道你会怀疑，所以让瑾寒哥故意打这个电话给你，目的就是让你‘死心’，让你‘服从’，这样一来，她对外就有了更合理的说辞——是霍瑾寒自己不想见人，自己授权给她的”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秦越感到一阵无力，对方准备得太充分了。
周瑾言当机立断：“硬闯不行，电话也被监控了，我们先离开这里，不能打草惊蛇，去老宅，等陆秘书下班，她刚才在集团应该也看到了林沐的‘表演’，我们需要汇总信息，苒苒那边查到的关于林沐和赵昆可能使用非法药物或控制手段的线索，现在变得至关重要，我们必须尽快找到证据，证明瑾寒哥处于非自愿、非清醒状态，否则，光凭一个视频和这通电话，外界很难相信我们”
周瑾言再次看了一眼别墅方向，继续开口道：“另外，我会想办法安排可靠的人，从外围监视这里，看看有没有医护人员或者其他可疑人员进出，寻找漏洞，林沐要控制一个大活人，不可能完全不留痕迹...”
“好...”秦越也知道此刻冲动无益。
于是两人不再停留，迅速上车，掉头驶离了别墅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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