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砚本来想好好考虑清楚，结果王维和五佰也过来了，他只能暂时停下。
潘月明笑了笑，拍了拍沈砚的肩膀，“不用着急，开机还有几天时间，你慢慢琢磨。这只是我的个人建议，最终怎么演，还得看你自己对角色的把握。找到最适合周巡，也最适合整部剧气质的方式就行。”
接下来的欢迎晚宴，沈砚都有些心神不宁。潘月明的话像一颗投入湖面的石子，打破了他原本清晰的表演构想，他反复揣摩着两种演法的利弊。
终于熬到饭局结束，沈砚回到酒店房间，再次进入系统空间。
系统现在还没有挑选戏份的功能，但沈砚可以卡BUG。
反正第一集就有周巡和关宏峰的对手戏，沈砚就反复进出系统，只体验开头这一段。
他先按照自己最初隐忍的方式演了一遍，效果还是一如既往地不错，如果潘月明没说那番言论的话……
但潘月明偏偏说了，沈砚也听进去了，之前还觉得很靠谱，很通顺的表演，现在看起来，好像真和潘月明说的一样，他演的周巡和系统模拟出的那个同样内敛的关宏峰对戏时，气氛确实显得有些凝滞，节奏也有点偏慢。
从系统中退出来，沈砚深吸一口气，在沙发上想了半天，才再次进入系统，尝试切换到潘月明建议的外放模式。
一开始还有点别扭，但渐渐地，沈砚发现，这种演法之下，周巡的性格确实变得更加鲜活立体，他和关宏峰之间那种表面合作，实则互相算计的张力瞬间被拉满了！
一收一放，一静一动，戏剧效果果然提升了不止一个档次。而且，这种外放并没有削弱周巡的细腻和智慧，反而将他“粗中有细”和“大智若愚”的特质衬托得更加巧妙。
“原来如此……”
沈砚再次从系统中退了出来，眼中闪烁着兴奋和了然的光芒。他之前的理解陷入了误区，过于追求角色内部的复杂性，却忽略了角色在整体戏剧结构中的功能和对比效果。
还是经验太浅了啊……
沈砚忍不住感慨了一句，同时也有点佩服和感谢潘月明，一般的老前辈可不会随意指点新人。
真不是沈砚硬夸潘月明，真以为所有大侠都是白衣飘飘，一身浩然正气？
娱乐圈咖位划分还是很严格的，很多老前辈和当红艺人不背后使绊子就不错了，这可是吃饭的家伙，谁又会轻易教人呢？
而且沈砚的表演内敛一点，对潘月明来说不是坏事，因为可以更加衬托出关宏峰和关宏宇的反差。
但潘月明没有因为自己有好处，就不顾戏的完成度，这一点他就比很多所谓的老戏骨和老前辈强上不止一筹。
……
第二天剧本围读会。
剧组的人到得比较齐，包括之前和沈砚有点小冲突的马维，沈砚没有刻意针对马维，当然也没有故意讨好，他对谁都是一样，彬彬有礼，该打招呼的打招呼，该问好的问好，那叫一个和善。
沈砚这番做派，搞得马维反而有点不适应了，连带着梁园和吕晓琳这些知情人士都有点奇怪，沈砚是真不知道自己被针对了，还是心太大了？
不管是哪种情况，两女都觉得沈砚有点不靠谱……搞不懂导演和监制到底看上他什么？难道就是因为流量？
不过很快两女就改变了自己的看法，因为在沈砚和潘月明对戏的时候，沈砚完全摒弃了之前的设想，直接采用了全新理解的外放式演法。
沈砚一开口，语气就带上了周巡特有的那种略带沙哑、有点不耐烦又透着精明的腔调。
读台词时，沈砚不再是按部就班地按照剧本来，而是加入了更多的语气词、停顿和略带压迫感的追问。
他甚至下意识地加入了一些小动作，比如用手指不耐烦地敲桌子，或者用锐利的目光长时间盯着潘月明，仿佛要从他脸上看出花来。
沈砚整个人的气场瞬间变了，从一个沉思的观察者，变成了一个极具攻击性和存在感的实干派刑警队长。
在场的导演王维、监制五佰和编剧等人的眼睛都是一亮，这个沈砚……也太符合他们脑海中周巡的模样了吧？
潘月明也明显愣了一下，随即眼中爆发出惊喜的光芒。他没想到沈砚的调整这么快，而且还这么到位。
来不及多想，潘月明立刻调整状态，将关宏峰那种更加内敛、克制、以静制动的感觉加倍地呈现出来。
只是在读剧本，两个人的表现就显得很精彩，一个如烈风，一个如静松，风过松摇，暗流汹涌，张力十足，仿佛剧本上的文字彻底活过来了一样……
要不是王维打断，沈砚和潘月明估计能一直演到晚上。
但是其他人不行，他们得吃饭，所以王维激动地拍了拍巴掌，叫停了两人的表演，“好，太好了！小沈，就是这个感觉！周巡就得这样，正好和潘老师形成互补。当然，潘老师肯定也没的说。”
五佰也连连称赞，“没错！这味道一下就对了，小沈，悟性太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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