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薇的脸立刻就黑了，刚想说点什么，五佰就招呼大家落座。
沈砚给林薇使了一个眼色，不管马维为什么对他有敌意，现在都不是发作的时候，当着这么多人，没必要太张扬。
更何况五佰和王维都装作没听出来，肯定有内情，那就更不适合发飙了。
林薇强压下怒火，转身出了会议室，主创开会，她一个经纪人不适合旁听。
马维见沈砚异常淡定，她反而有点不淡定了，想要继续说点什么，却被王维用眼神制止了，会议就在这种微妙的氛围中开始了。
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主要就是大家认识一下，然后随便讨论讨论剧本和角色。王维负责阐述创作理念，五佰负责补充细节。
沈砚听得专注，现在只是初步接触，没有太多有用的信息，他最想了解的就是办案的流程，毕竟沈砚之前从来没接触过这些。
但是当沈砚提问的时候，坐在一旁的马维却突然轻笑一声，插话道，“沈老师真是认真，还没进组就研究得这么细了。不过这些具体的办案流程，到时候会有专业的顾问老师现场指导的，现在不用太纠结细节，先把人物感觉找到更重要吧？”
她的语气听起来像是好心提醒，但细品之下，却有种暗指沈砚外行，不懂装懂，或者急于表现的感觉。
沈砚的眉头皱了起来，看了马维一眼，她脸上依旧挂着无懈可击的笑容。沈砚没说什么，只是淡淡点了点头，“谢谢马老师提醒，我只是觉得细节更能帮助理解人物状态。”
会议继续进行，但气氛似乎悄然起了一丝变化。沈砚能隐约感觉到，会议室里几位五元文化的老人或和马维相熟的演员，看他的眼神多了一丝若有若无的审视和距离感。
他们之间交换眼神，低声交谈时，也似乎有意无意地将他排除在外。
中途休息时，沈砚去走廊尽头抽烟，正好听到不远处的茶水间传来了马维的声音，“唉，其实龙正为这个角色准备了很久，还专门去刑警队体验生活，真是可惜了……”
“是啊，没办法，现在平台方就认流量嘛……不过这位沈老师，扫把星的名头那么响，希望别给剧组带来什么麻烦才好……”
“嘘，小声点，别让人听见……”
沈砚掐灭了手里的烟，提前回了会议室，他总算明白了马维的敌意来源，听起来像是在替王龙正抱不平，倒是也有可能，毕竟两人之前就有过合作。
事实比沈砚的猜测还要严重一点，等他开完会出来，上了林薇的车以后，林薇才说道，“小沈，那个马维，是王龙正的女朋友，你这次抢了王龙正的角色，要小心点。我打听了一下，她和剧组很多人关系都很铁。”
沈砚抿了口水，一脸无奈，什么叫他抢了王龙正的角色，不是优酷选的人吗？
话虽然这么说，但王龙正和马维不一定认可，尤其是马维，人家已经明显表现出敌意了。
不过沈砚也不担心，“知道了，没事，剧组最终看的是戏好不好。”
沈砚也知道，这只是开始。真正的考验，是在进组之后。想要打破这层无形的壁垒，消除偏见，唯一的方法，就是用无可挑剔的专业能力和演技说话，让其他人无话可说。
当然，沈砚也知道，王维和五佰也不会容忍马维胡搞瞎搞，小事儿上他们估计会向着马维，如果影响到了拍摄，第一个跳出来的就是他们两个。
毕竟《白夜追凶》是五元文化的重点项目，不容有失……
唯一让沈砚有些遗憾的是，他还没有拿到《白夜追凶》的完整剧本。
这个倒是不能怪王维和五佰，主要是男主角还没完全定下来，完整版剧本也就还不能出，沈砚只能继续等了。
不过估计问题不大，李峰不想用潘月明，不代表袁玉美不想，她更想把《白夜追凶》做大，做成她的代表作，她始终坚信，网剧会取代传统上星剧，成为新的风口。
既然如此，就得找大牌演员来演，现在的情况，潘月明已经是袁玉美能找到最大牌的实力派了，其他人，除非砸出一个天价，不然很难来演网剧。
更让沈砚难受的是他发现系统模拟不了《白夜追凶》，沈砚心里一惊，这个系统该不会是只能模拟已经拍完的影视剧吧？
那用处就不算太大了，只能上演技类的综艺……
不过沈砚也没有灰心，不是还有任务么？系统说能升级，肯定就有其他功能，估计也有可能模拟没拍过的影视剧，毕竟系统这种东西都出来了，还有什么不能发生的？
……
三天后，《演员请就位2》录制棚内，新一期的录制又开始了。
这一期，导师席出现了一个显着的变化，郭小四的座位空着。节目组对外宣称郭导因“身体不适”缺席，但大家都心知肚明，接连两次被沈砚当众驳得哑口无言，甚至愤然离场，郭小四面子上实在挂不住，避避风头是唯一的选择。
取代他的，是另一位对电影艺术有着极致追求，同时要求也更严苛的导演，路川。
路川一脸严肃，眼神锐利，看起来不像是来参加综艺节目赚钱的，更像是来挑毛病的……
不过大家都是第一次合作，谁也不知道路川的性格和立场，那就随他去好了。
舞台上的沈砚，更没有心思关心路川了，导师是谁，都和他没有关系，他正在整理身上的西装，有了热度和流量，沈砚的后勤已经是节目组顶级配置了，西装不但合身，还是名牌。
沈砚不追求名牌，但合身是最重要的，因为这身西装不但是刘建明的门面，更象征着束缚和伪装。
当灯光打在沈砚身上的时候，台下的众人和观战席的演员们眼睛都是一亮，沈砚站在那里，挺拔、笔直，衣服没有一丝褶皱，看起来就像是一座巍峨的高山，要不是他们都看过《无间道》，绝对会认为这是一个正面人物。
沈砚就是要传达出这样的意思，不过在尔东升喊了开始以后，沈砚没有急着转身，而是身体轻微地晃动了一下，就像是要晕倒一样。
尔东升的眼睛顿时就亮了，沈砚这么一晃，很是传神，这是在暗示，刘建明快要倒了。
从另一个方面说，这也是在暗示，刘建明怎么都倒不了……
沈砚只是用了一个背影，一个动作，就已经隐隐营造出一阵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氛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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