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呕 ——!”
酸腐的馊味直钻鼻腔,王浩晨捂着嘴干呕,指尖都在发颤。
他身上那件洗得发白的粗布工装,布满了洗不掉的污渍,凑近了闻,除了酸臭,还夹杂着汗味与莫名的腥气,像裹了一层烂泥。
“就没件干净点的?”
他憋着火,话音刚落,眼角余光就瞥见两个膀大腰圆的壮汉正斜睨着他,拳头攥得咯咯响。
到了嘴边的骂娘话,硬生生被他咽了回去,喉咙里泛起一股苦涩。
一旁的王昌满脸堆笑,对着壮汉们点头哈腰,那副谄媚的模样,让王浩晨心里更不是滋味。
可他没得选,为了能吃上几顿热乎饭,睡个不挨冻的觉,这点屈辱又算得了什么?
他咬了咬牙,任由那身脏臭的工装裹住自己,和王昌一起,正式踏上了利来赌场的苦役之路。
可谁能想到,这苦役的滋味,比他想象中难熬百倍。
才三天,王浩晨的手掌就被粗糙的拖把磨出了密密麻麻的血泡,有的已经破了,渗出血水,沾到拖把杆上,疼得他倒抽冷气。
擦地时,膝盖一遍遍磕在坚硬的地板上,青一块紫一块,轻轻一碰都钻心的疼。
最让他崩溃的,是清理厕所的活计。
男厕所的恶臭已经足够熏人,每次推门进去,那股混杂着尿液、粪便和劣质香水的味道,总能把他胃里的东西翻江倒海般涌上来,隔夜饭都能吐得干干净净。
他不止一次在心里咒骂:这些人到底吃了什么,能拉出这么丧心病狂的臭味?
光是看一眼,王浩晨就觉得头皮发麻,胃里一阵痉挛,连呼吸都得憋着。
“快点干活!磨磨蹭蹭的,想挨揍是不是?”
冰冷的呵斥声从身后传来,紧接着,一记沉重的脚踢在他的腿弯处。
王浩晨踉跄着扶住拖把,膝盖一软差点跪倒在地,屈辱的怒火像岩浆一样在胸腔里翻腾,
烧得他浑身发烫,可他只能死死咬着牙,把所有怨气都咽进肚子里。
“等着吧,等我东山再起,一定报警把你们这些小混混一锅烩了!”
他在心里恶狠狠地发誓,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的血泡里。
好不容易熬到中午休息,王浩晨瘫在赌场的调酒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额头上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砸在冰冷的台面上。
可他的目光,却不受控制地飘向不远处的赌桌。
那些赌徒随手扔在桌上的现金,一叠叠码得整整齐齐,还有五颜六色的筹码,在灯光下闪着诱人的光。
那是他现在连想都不敢想的东西 —— 钱!
只要有了钱,他就能逃离这个鬼地方;
只要有了钱,他就能重新回到以前人上人的生活;
大不了拿着钱直接润到国外,现在走线的路子那么多,只要他谨慎点,总能在国外闯出一片天。
他这么有本事,懂翻译、会谈判,在国外那种 “自由民主” 的地方,还愁不能大展拳脚?
对!
就是这样!
赌徒们都已经赌红了眼,注意力全在牌桌上,肯定不会注意到他的小动作。
几天来的饥饿、疲惫和屈辱,在这一刻瞬间化作了疯狂的动力。
干!
王浩晨猫着腰,像只偷油的老鼠,悄无声息地溜到一张刚空出来的赌桌旁。
桌角的烟灰缸下压着一叠百元大钞,看厚度,至少有几千块。
他的心跳得像要炸开,砰砰砰的声音在耳边回响,几乎盖过了赌场里的喧嚣。
他飞快地伸出手,一把将钱抽了出来,胡乱塞进怀里,胸口被钞票硌得生疼,却让他感到一阵狂喜。
刚想转身溜走,手腕突然被一只铁钳般的大手死死攥住,骨头都要被捏碎了。
“好小子,敢在老子的地盘动手动脚?”
粗犷的声音在身后回荡,震得王浩晨头昏脑涨。
他抬头一看,只见一个膀大腰圆的胖子正恶狠狠地盯着他,满脸横肉挤在一起。
胖子脖子上的金链子粗得像狗链,随着他的呼吸来回晃动,身后还跟着两个凶神恶煞的跟班,一看就不好惹。
这正是那叠钱的主人。
“不好!”
王浩晨吓得魂飞魄散,浑身的血液都像是凝固了,他拼命挣扎着想要逃跑,
可转瞬间,就被胖子像拎小鸡仔一样提了起来,双脚离地,只能徒劳地蹬着腿。
“偷了老子的钱还敢跑?”
胖子抬手就是一个耳光,“啪” 的一声脆响,王浩晨被打得眼前发黑,脸颊火辣辣地疼,眼睛瞬间红肿起来,嘴角渗出了血丝。
“在利来赌场偷钱,按规矩该怎么办?”
胖子瞥了一眼身边的跟班,语气阴狠。
跟班立刻心领神会,兴奋地大喊道:“剁手!剁手!”
“好,那就剁手!”
胖子冲跟班使了个眼色,其中一个跟班立刻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寒光闪闪,看得王浩晨浑身发抖。
“不要!求求你不要!”
王浩晨吓得瘫软在地,连滚带爬地向胖子求饶,眼泪鼻涕糊了一脸,往日的骄傲早已荡然无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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