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美洲都护府的铜钟刚敲过辰时,城门口就传来一阵骚动。
科泰匆匆走进府衙,手里捧着个金光闪闪的物件,脸色凝重如乌云:“公子,印加人派使者来了,还送了这个。”
嬴振正对着地图研究南下路线,闻言抬头,目光落在那物件上,竟是个纯金打造的面具,眼窝处镶嵌着鸽血红宝石,嘴角咧开狰狞的弧度,透着毫不掩饰的挑衅。
他伸手掂了掂,金器的沉坠感压得掌心微麻。
“使者在哪?” 嬴振的指尖在面具边缘划过,那里刻着细密的蛇纹,是印加帝国的图腾。
“在门外等着,态度倨傲得很。” 科泰低声道,“他说这面具是印加皇帝亲手所赐,还说…说印加有百万大军,让我们别妄想南下。”
嬴振忽然笑了,将金面具扔在案几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百万大军?” 他起身时,战甲的铜片碰撞作响,“带他进来。”
印加使者穿着缀满金片的长袍,赤足踩在驼毛地毯上,身后跟着四个扛着长矛的护卫,长矛的矛头竟是用黄金打造的。
他进门后扫了一眼满堂的秦军将领,下巴抬得老高:“我是印加太阳王的使者,奉命来告知你们这些外来者,安第斯山脉的土地,只属于太阳的后裔。”
他指了指案几上的金面具:“这是太阳王的恩赐,你们若识相,就该退回你们的大海对岸。否则,百万大军踏平这里时,连你们的骨头都剩不下。”
帐内的秦军将领个个怒目而视,青禾却忽然上前一步,拿起那金面具仔细端详:“黄金纯度不错,就是工艺粗糙了些。” 她转头对嬴振道,“熔了能打二十副铁甲,比当个摆设实用。”
使者的脸瞬间涨成了紫黑色:“你敢亵渎太阳王的恩赐?!”
“亵渎?” 嬴振缓步走到使者面前,长戟的阴影将对方完全笼罩,“你们的太阳王若识相,就该捧着地图来降。否则,这面具就是你们印加帝国的缩影,金玉其外,一敲就碎。”
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冰碴般的寒意:“回去告诉你们的太阳王,黄金我要,土地我要,印加必归秦!若他不肯,我不介意亲自去取。”
使者被他眼中的杀气震慑,踉跄着后退一步,色厉内荏地喊道:“你们会后悔的!百万大军…”
“滚。” 嬴振的长戟在地面顿了顿,石砖裂开蛛网般的纹路。
使者带着护卫仓皇离去,金面具被孤零零地留在案几上。
嬴振拿起面具,对着阳光晃了晃:“青禾,南下需渡过多处浅滩,楼船得改改。”
“我这就去。” 青禾早已在心里盘算了数日,“原有的楼船吃水深,不适合南美海岸的滩涂。我打算把船底改成平底,再在船侧加十二组划桨孔,既能在浅滩航行,又能加快速度。”
她从袖中掏出图纸,上面画着改良后的楼船样式:“还得加装撞角,万一遇上印加的芦苇船,能直接撞沉。”
嬴振看着图纸上密密麻麻的标注,点头道:“需要多少工匠和材料?尽管开口。”
“三十名铁匠,一百根硬木,还有…” 青禾指着图纸上的防水布,“得用浸过桐油的麻布,防止船底渗水。”
“都给你。” 嬴振转头对亲卫道,“传我命令,调城中所有闲置工匠去船厂,配合青禾姑娘赶工。”
与此同时,墨晓正在医馆里翻晒草药。
她面前摆着十几个陶罐,里面装着青蒿、常山等药材,都是防治疟疾的良药。
听闻印加使者示威的消息,她立刻让医工们加快炮制速度。
“这是最后一批常山了。” 一个医工捧着陶罐走来,“雨林里的存货不多,要不要让科泰派人再采些?”
墨晓将晒干的青蒿装进麻袋:“让他派最熟悉地形的人去,越多越好。印加多山地沼泽,疟疾比刀剑还厉害,必须备足三个月的用量。”
她想起阿福临行前带的药包,又补充道:“再准备些解蛇毒的药,南美丛林里的毒蛇怕是比中美洲的更毒。”
傍晚时分,嬴振在演武场检阅军队。
三万精锐列成整齐的方阵,甲胄在夕阳下泛着冷光。
他勒马立于高台上,长戟指向南方:“印加人说他们有百万大军,我告诉你们,大秦的锐士,一人可当百人用!”
“杀!杀!杀!” 山呼海啸般的呐喊震得旗帜猎猎作响。
“三个月后,我们兵分三路南下。” 嬴振的声音透过传令兵传遍全场,“一路走海岸,乘青禾姑娘改良的楼船;一路翻安第斯山,由熟悉地形的斥候带路;我亲率中路,直插印加心脏!”
他目光扫过队列,看到士兵们眼中燃烧的战意,忽然提高了声音:“记住,我们不是来掠夺的,是来将这里的土地纳入大秦版图,让太阳照到的地方,都有秦法的公正!”
散场后,嬴振来到船厂。
青禾正指挥工匠们安装楼船的龙骨,她的衣衫沾着木屑,脸上蹭了灰,却浑然不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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