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岩寨的晨雾还没散去,寨门两侧的骷髅头旗帜就在风中猎猎作响。
拉玛部落的残余勇士们缩在栅栏后,手里攥着石斧和骨矛,眼神里却没了昨夜袭营时的凶狠,海面上冲天的火光和逃回来的族人哭诉,早已磨掉了他们的锐气。
“首领,大秦人…大秦人快到了!”一个浑身焦黑的年轻勇士跌跌撞撞跑进来,他的左臂被烧伤,结痂的伤口在奔跑中裂开,渗出的血珠混着黑灰,看着触目惊心,“他们的船跟在后面,还有好多穿铁甲的兵,正从陆路往这边围!”
拉玛首领蒙克猛地一拍石桌,桌上的陶罐被震得“哐当”作响。
他身材魁梧,脸上画着象征“战无不胜”的黑色图腾,此刻却面色铁青,昨夜派出去的三千勇士,逃回来的不足四百,连最勇猛的巴鲁都没了音讯,这让他第一次尝到了恐惧的滋味。
“慌什么!”他强作镇定,抓起身边的青铜长刀,这是他从过往商队手里抢来的战利品,“咱们的栅栏是用百年龙竹做的,外面还裹着铁皮,他们撞不开!”
话音刚落,远处就传来“咚咚”的闷响,像闷雷滚过大地。
紧接着,是整齐划一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仿佛踩在每个人的心跳上。
寨门楼上的哨兵突然尖叫起来:“他们来了!好多人!”
蒙克冲到寨门后,透过栅栏的缝隙向外望去,只见黑岩寨外的空地上,密密麻麻的大秦锐士列成方阵,玄色的甲胄在晨光里泛着冷光,手里的长戟斜指天空,阵前还架着几尊黑黝黝的铁家伙,炮口正对着寨门。
方阵最前方,一个身着锦袍的年轻人勒马而立,正是嬴振。
“蒙克首领,”嬴振的声音透过扩音铜喇叭传来,清晰地传遍整个村寨,“昨夜你部落袭我舰队,死伤惨重,如今已被我八千锐士包围。识相的,打开寨门投降,我保你族人无恙;若顽抗,这铁家伙可不长眼睛。”
蒙克咬着牙嘶吼:“嬴振!别以为烧了我的竹筏就了不起!有种你就攻进来,看看是你的铁甲硬,还是我的龙竹栅栏硬!”他转身对身后的勇士们喊道,“给我放箭!”
十几支竹箭“嗖嗖”射出,却连锐士的方阵都没靠近,就被前排的长戟拨落在地。
嬴振微微摇头,对身边的炮兵校尉道:“给他们点颜色看看。”
“诺!”校尉高声应道,转身对操作迫击炮的士兵下令,“装弹!瞄准寨门!放!”
士兵们迅速填装炮弹,调整炮口角度。
只听“轰”的一声巨响,炮弹拖着白烟飞向寨门,在龙竹栅栏上炸开,铁皮包裹的龙竹应声断裂,栅栏瞬间被撕开一个丈宽的缺口,木屑和碎石飞溅,惊得寨内的妇孺尖叫连连。
“再来一发!”嬴振冷声道。
又是一声巨响,第二个缺口出现在栅栏侧面。
蒙克看着那两个黑漆漆的缺口,脸色瞬间惨白,他引以为傲的龙竹栅栏,在这铁家伙面前,竟像纸糊的一样。
“阿福,”嬴振对身边的斥候队长使了个眼色,“该你了。”
阿福咧嘴一笑,露出两排白牙。
他早已换上一身土着的破烂衣衫,脸上抹了黑灰,看起来像个逃难的流民。“公子放心!”他一挥手,带着二十名同样打扮的斥候,借着寨墙侧面的密林掩护,悄悄绕向村寨后方的悬崖,那里是拉玛部落防守最薄弱的地方,只有几个老弱哨兵。
“冲锋!”嬴振拔出佩剑,向前一指。
“杀!”八千锐士齐声呐喊,声音震得树叶簌簌掉落。
他们列着盾阵,从两个缺口涌入村寨,长戟所向,拉玛勇士的石斧、骨矛根本不堪一击,很快就溃不成军。
蒙克见大势已去,提着青铜长刀想从后门逃跑,却被突然从房顶上跳下来的阿福拦住。
“蒙克首领,哪儿去啊?”阿福手里的短刀抵住他的咽喉,笑容里满是戏谑,“公子还等着跟你聊聊呢。”
蒙克还想反抗,阿福手腕一翻,短刀划破他的脖颈皮肤,渗出一丝血珠。“别动,”阿福的声音冷了下来,“再动,这刀可就没轻重了。”
半个时辰后,黑岩寨内已听不到厮杀声。
嬴振坐在蒙克的石屋前,看着被押解过来的蒙克和残余的族人,朗声道:“拉玛部落的族人听着!你们首领蒙克多次劫掠商旅,昨夜又袭我舰队,罪无可赦,当严惩!但其余族人,只要归顺大秦,既往不咎!”
他指着寨外正在搭建的帐篷:“大秦会派农技官教你们种水稻,墨家工匠教你们打铁制陶,保证你们有饭吃、有衣穿。归顺者,可入‘南洋锐士营’,与秦民同等待遇;若再敢反抗,蒙克就是榜样!”
族人中先是一片寂静,随即响起窃窃私语。
有个老妇人颤巍巍地问:“真的…能有饭吃?不用再靠抢了?”
“当然。”嬴振点头,对身边的秦吏道,“把带来的粮食分下去,先让族人填饱肚子。”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