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阳宫的青铜门在晨曦中缓缓开启,五十轻骑踏着露水列成整齐的队列,马蹄敲击白玉阶的声音清脆如钟。
嬴振翻身下马,将手中的绳索往前一扯,匈奴首领踉跄着跪倒在丹陛之下,身后跟着同样被捆缚的二首领,两人身上的草原膻气混着汗味,在庄严肃穆的宫门前显得格外刺眼。
“臣嬴振,幸不辱命,擒获匈奴左贤王麾下首领及部众,特来向陛下献俘!”嬴振单膝跪地,声音在宫阙间回荡,甲胄上的霜花簌簌落下,在金砖上融成细小的水痕。
殿内传来一声沉稳的回应,带着帝王特有的威严:“宣!”
内侍尖细的唱喏声穿过回廊,嬴振起身押着俘虏往里走,阿福率领的轻骑则在宫门外候命。
丹墀两侧的侍卫手按剑柄,目光如炬地盯着被押解的匈奴人,青铜灯柱上的龙纹在晨光里泛着冷光。
秦始皇坐在龙椅上,玄色朝服上的十二章纹熠熠生辉,他目光扫过跪在地上的匈奴首领,又落回嬴振身上,眉头微挑:“五十人?”
“是!”嬴振躬身应道,“臣率五十轻骑,于北地哨所设伏,烧其粮草、断其退路,未折一兵一卒,生擒敌首二人,缴获战马三十五匹,弓五十三张。”
话音刚落,站在文臣队列首位的冯劫便出列反驳:“陛下,臣有异议!”这位须发皆白的老将军往前一步,目光锐利地看向嬴振,“北地传回的消息说,匈奴此次出兵不下五百,嬴振仅凭五十人便击溃对方,还无一人伤亡?恐有夸大之嫌!”
朝臣中立刻响起窃窃私语,不少人点头附和,毕竟五十对五百,听起来实在匪夷所思。
嬴振早有准备,侧身对殿外喊道:“阿福!”
阿福立刻捧着个布包跑进来,哗啦一声将里面的东西倒在地上,是些烧焦的麦秆、半块烤糊的饼和几缕带着火星味的羊毛,显然是从匈奴粮草堆里捡来的残骸。
“冯将军请看!”阿福指着这些东西,嗓门洪亮,“这是我们在匈奴营地烧剩下的粮草,足有三大车!他们带的粮草够吃三个月,被我们一把火烧了个干净,五万大军没了粮草,不战自溃!”
他又从怀里掏出张皱巴巴的地图,指着上面密密麻麻的标记:“我们还摸清了漠北的水源和路径,匈奴人没了粮,又找不到水,跑都跑不快!五十人怎么不够?我们专挑他们的软肋打,夜里摸进去放把火就撤,根本不用正面拼杀!”
冯劫盯着那些烧焦的粮草残骸,又看了看地图上标注的水源位置,脸色微变,这些细节绝非编造,只有亲历者才能说得如此清楚。
秦始皇却已听得兴致盎然,从龙椅上俯身问道:“你说专挑软肋打?具体怎么打的?”
嬴振上前一步,指着地图解释:“匈奴人扎营喜欢把粮草堆在西侧,说是怕东侧的风吹潮了,我们就趁夜从东侧摸过去,故意弄出动静引他们往东边看,再派两人从西侧放火。
他们的骑兵虽多,却被我们牵着鼻子跑,等发现粮草着火时,已经救不及了。”
“好!”秦始皇猛地一拍龙案,青铜镇纸都被震得跳起来,“以巧取胜,比蛮拼更得章法!冯劫,你还有异议吗?”
冯劫老脸一红,躬身道:“陛下,臣知错。嬴振用兵灵活,确有过人之处。”
秦始皇哈哈大笑,起身走下丹陛,亲手扶起嬴振:“朕早就说过,我大秦的儿郎,就该有这等智勇!传朕旨意,封嬴振为‘蓝田侯’,食邑一千户!”
朝臣们纷纷躬身道贺,嬴振刚要谢恩,秦始皇又道:“朕再赐你一项特权,自主训练五百锐士,粮草、武器一概优先调配,不必走寻常流程!”
这话一出,连一直面无表情的丞相都忍不住侧目,自主训练私兵,这在大秦可是极大的信任。
嬴振也愣住了,随即郑重叩首:“臣谢陛下隆恩!必不负所托,誓死扞卫大秦边境!”
“起来吧。”秦始皇扶起他,目光扫过殿外等候的轻骑,“你们五十人,个个都是好样的!传朕的话,每人赏黄金百两,绸缎十匹!”
宫门外立刻爆发出响亮的欢呼,阿福激动得差点把手里的兵器扔了,连忙带头喊:“谢陛下!陛下万岁!”
秦始皇又看向跪在地上的匈奴首领,眼神一沉:“左贤王派你们来,就是为了试探朕的边境?”
匈奴首领梗着脖子不说话,秦始皇也不逼问,只对侍卫道:“拖下去,好好‘招待’,让他们看看我大秦的律法,比草原的刀子更厉害。”
侍卫拖走俘虏时,匈奴首领突然挣扎着回头,用生硬的秦语喊道:“左贤王不会放过你们的!他会带三万骑兵来报仇!”
嬴振闻言,朗声回应:“随时恭候!我蓝田侯的锐士,正等着练练手!”
秦始皇听得大笑,拍着嬴振的肩膀道:“好个有气魄的小子!走,陪朕去御花园,说说你那五百锐士打算怎么练。”
阳光穿过咸阳宫的飞檐,将两人的身影拉得很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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