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远侯夫人摆明了是想在陆长唯回京前解决她,如果这次下的药迟迟不见效,下次是新的毒药,还是暗杀,姜宓无法预料。
她没办法徐徐图之。
那股亡魂索命的紧迫感逼迫着她,她没有察觉到邺王眼底亮着的那抹光。
“宁远侯夫人发现了我和陆长唯……我在宁远侯府是待不下去了,想另立门户。”
姜宓咬着下唇,美眸微红地盯视邺王,“左思右想,只能来请殿下帮我一把。”
屋内是片刻的静默。
“殿下……?”
“是这样啊……”
邺王长睫低垂,连带着声音也变低了,近似呢喃。
姜宓的唇瓣上咬出了清晰的齿痕,她小心翼翼观察着他的神色。
可邺王垂着眼,所有情绪都被遮掩,她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于是等待回答的每一秒都被拉长,成了赤脚走在火炭上的煎熬。
“为什么不向覃洲求助?”
邺王还是莫名执着于这个问题,“你与覃洲不还是在藕断丝连?他若是知道你如今的处境,必然不会袖手旁观,他会帮你,他是郡王,他也有办法让你另立门户。”
“为什么没找他?”
他又问:“你不是与月章公主走得也近吗?遇到这样的事,和她说了吗?向她求助了吗?”
“还有陆长唯、贺琰……为什么独独找上了我?”
邺王眸子深且黑,其下隐匿着暗涌的潮。
“我……”
姜宓眼神躲闪,下意识想找借口,“本就是不光彩的事,我……反正不想麻烦他们。”
邺王几乎要被她气笑了。
求上门来,还不如实相告。
他心里一时也不知作何感受。
“不想麻烦他们,所以来麻烦我?”
邺王觉得自己刚才的期待有些可笑,明明知道她是个心机深沉的女子,还是对她有了别样心思,明明知道一切都是她布的局,还是心甘情愿入局。
情之一字,真可笑。
“麻烦也就麻烦了,可我这人从不做没有回报的事,你想有所得,就得有所失。”
邺王收敛了面色表情,如一尊玉雕,看似温润,实则寒凉。
“我帮你,我能得到什么?”
他的眼神变得锐利,不再像刚才那样好说话。
实在是因为她的遮遮掩掩生出了一股火,连带着那些他不想承认,却确实存在的嫉妒,一起燃烧,让他烦躁。
邺王说话不再留情面,“覃洲举荐你,与你有了首尾,想来陆长唯是为你遮掩,最后也是得了你的亲睐,我帮你,总不能空手而归吧?”
“我不做赔本的买卖。”
姜宓瞳孔微缩。
他这是什么意思?
邺王却看清了她瞬间应激的提防警惕,嘴角扯出了个讥讽的笑容。
“这世间没有天上掉馅饼的好事。”
姜宓沉默了。
屋内静的落针可闻。
咯吱——
椅子腿在地面摩擦的声音突兀响起,有些刺耳。
邺王抬眸,就看到姜宓默默起身,转身向门口走去。
他静静看着,随着她走开的步伐,他的心一寸一寸变凉。
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就这样吧,走出这个门,两个人再无瓜葛。
咯吱——咔嚓——
房门被关上,门闩重重落下。
邺王还在兀自疑惑不解,姜宓已经转身走了回来。
她在距离邺王五步远的距离站定,脱掉外衫,将手放在了自己的束腰上。
姜宓的动作有几秒的停顿,而后便毫不犹豫地扯下了束腰。
束腰一松,轻薄的裙裳便松松垮垮往下滑。
阳光穿透窗棂而入室内,满室明亮。
白瓷似的玉肌,削肩,胛骨,无一处不精致,酥胸隐在蝶戏花的水红色肚兜下,随着她呼吸的起伏,两团圆圆鼓鼓的形状就越发明显。
即使没有外露,也足以香艳到让人流鼻血。
她这一连串动作太快,邺王压根没反应过来。
“你……”
邺王怔怔失语。
他还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女子,一点也不在意什么所谓的女子贞洁、礼义廉耻,只要是于她有利,她便毫不犹豫去做。
他所接受的教育可没有这样的。
即使心里想得阴暗,面上总是要粉饰一番的,哪里有这般赤裸裸。
窗外日光大好,邺王都能将姜宓雪色颈项下,锁骨上的那一点红痣都看清楚。
邺王瞳色微黯,耳根泛红,又是抿唇,又是皱眉地看着姜宓,也不知是被她的举动气到了,还是害羞。
半晌后,他撇开眼,“你这是做什么?把衣裳穿好。”
姜宓不语,只是一味的脱衣裳。
松垮的裙裳完全落地,露出的大片白皙的肌肤晃得人眼花。
两条腿修长笔直,腰肢盈盈不可一握,皮肤在阳光下泛着玉石般的朦胧光泽,温香细腻,美不胜收。
邺王呼吸一滞,耳朵瞬间烫的惊人。
眼见姜宓抬起手臂,要去拉颈后肚兜的系带,他再也坐不住了。
邺王沉着一张俊脸,一步一步来到姜宓面前,居高临下的望着她。
他身形看起来瘦削,可压迫感却极强。
幽幽目光自上而下地细细打量了姜宓一遍,在那娇娇挺挺的弧度上顿了下,那沟壑看得他眼晕。
邺王脱掉了自己的白色外衫,将她罩住,裹了个严严实实。
这样的妖精还是别放出来祸害人了。
姜宓抬头看他,一张未着脂粉的精致芙蓉面,双眸里头氤氤氲氲,乍似含情,平白撩拨了人的心弦。
他墨眉微动,胸腔里一颗心跃动的厉害。
这人的眼神,实在是太过惑人了些。
姜宓双眉似蹙非蹙地看他,“邺王想要的不就是这个?”
她的嗓音低哑,微携着轻颤,全然没了之前的柔和清亮。
邺王顿时哑口无言。
半晌后,眼里又升起愠怒之色,“你把自己看做什么?可供交易的货品吗?”
他真是要被她气疯了。
他自小早慧,觉得自己长这么大,动的气都没有认识姜宓之后多。
“你知不知道若是这一幕被人撞见会怎么样?!”
“我是王爷,是男子,即使被人看到了,也只会说一声风流,对我的名声没什么实质性的影响。”
“可你呢?你别忘了你现在的身份是寡妇,在孝期与人偷情,你是想被浸猪笼,还是想被世人如刀如剑的言语杀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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