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七看着瞬间分成两路离开的四个人,傻眼了,想追上去,却又被这诡异又紧张的气氛钉在原地,只能眼睁睁看着两扇门先后关上,隔绝了她的视线和声音。
隔壁是一间小型的休息室,隔音绝佳,厚重的门一关,外面隐约的音乐和人声彻底消失。
空间不大,装饰简洁,空气里残留着淡淡的雪茄和烟草味道,混合着一点皮革和木质家具的气息。
“咔哒”一声轻响,是陆寻屿反手落锁的声音。
顾知知的心随着那一声轻响,猛地沉到了底。
手腕上属于他的温度灼人,她终于彻底清醒过来,同时也被这封闭空间里独处的、极具压迫感的气氛攫住。
陆寻屿没有开大灯,只留了墙角一盏昏黄的壁灯,光线将他高大的身影拉长,投在深色的墙纸上,像一片沉默的山影,将她完全笼罩。
他松开了她的手腕,却没有退开,反而上前一步,伸出一只手撑在她耳侧的墙壁上,另一只手随意地插在西裤口袋里,就这样将她困在了他的身体与冰冷的墙壁之间。
属于他的气息和清冽的烟草味,醇厚的酒意,还有他身上独有的那种冷冽又强势的味道,铺天盖地笼罩下来,密不透风。
“抽烟了?”
顾知知仰起脸,对上他的眼睛,壁灯的光线从他侧后方打来,让他大半张脸隐在阴影里,只有那双眼睛亮得惊人,里面翻涌着她看不懂的浓重情绪,沉郁得像是暴风雨前的海。
“早知道你会来就不会......”
他低着头,看了她几秒,那目光像是带着实质的重量,一寸寸碾过她的眉眼、鼻梁、嘴唇。
然后,她听见他开口,声音比刚才更哑,像是被沙砾磨过,带着一种压抑了许久的、沉甸甸的质询,在寂静的房间里清晰无比地砸下来。
“想问什么?问吧”
“这......是什么地方?”
她听见自己的声音有些干涩,带着残留的醉意和不易察觉的轻颤,她需要一个话题,来缓解她快要跳出胸腔的心悸。
陆寻屿撑在她耳侧的手臂没有动,他只是微微偏了下头,目光依旧锁着她,似乎在审视她这个问题背后的意图。
片刻,他才开口,声音比刚才稍微平稳了些,但仍带着那种特有的低沉磁性。
“一个朋友聚会的地方,我们偶尔过来,图个清静”
他顿了顿,补充道。
“......算是基地”
他的解释简洁而模糊,回避了这地方真正涉及的复杂背景,那些游走于灰色地带的交易,那些不便为外人道的势力交织。
他不想,至少现在不想,用那些东西吓到她,或者让她卷入更深。
顶尖游戏公司总裁的身份是光鲜亮丽的保护色,而“基地”背后代表的,则是他从未对她言明的另一重人生。
顾知知听着,没有追问,她其实并不真的关心这里究竟是做什么的,陆寻屿的世界向来复杂。
此刻她脑子昏沉,一半是酒精作祟,一半是被这突如其来的独处搅乱了心神,只想尽快结束这场对话。
然而,陆寻屿显然不打算轻易放过她。
“不是说好的顺其自然?为什么躲我,顾知知?”
语气里少了些质询,多了几分不容回避的执着。
他靠得更近了一些,温热的呼吸几乎拂过她的额发。
她心口发堵,借着酒意。
“问这些有什么意义?”
她抬起眼,努力让自己的目光显得冷淡而疏离。
“陆先生,我们已经离婚了,你的问题,超出了前夫该关心的范围”
“前夫”两个字,她刻意咬得清晰。
陆寻屿的眼神骤然深暗下去,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里面碎裂又重组,他喉结滚动了一下,声音压得更低,几乎是在她耳边呢喃。
“那如果我不想只做前夫呢?”
顾知知的心脏猛地一缩。
“顾知知”
他叫她的名字,带着一种近乎蛊惑的意味。
“告诉我,你还......喜不喜欢我?”
喜欢?这个词语像一把生锈的钥匙,试图撬开她紧锁的心门,门内是早已荒芜的庭院和不敢触碰的回忆。
酒精让她的防线变得脆弱,理智在尖叫着逃离,可情感却在暗处蠢蠢欲动。她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英俊面容,那双深邃的眼睛里倒映着小小的、慌乱的自己。
有一瞬间,某些被刻意遗忘的温柔片段几乎要冲破堤坝,但只是瞬间,她便明白她不能重蹈覆辙。
“喜欢?”
她嗤笑一声,努力让自己的笑声听起来足够讽刺和不在意,尽管指尖已经冰凉。
“陆寻屿,你别自作多情了,离都离了,谁还惦记着过去那点破事?”
陆寻屿的眸色沉了沉,却没退开,反而追问。
“那什么时候能复婚?”
复婚?他居然敢提复婚?顾知知简直要气笑了,酒精彻底冲垮了那点残存的理智和顾虑,口不择言的话冲口而出。
“复婚?你做什么春秋大梦呢”
她瞪着他,因为激动和醉意,脸颊染上绯红。
“陆寻屿,我告诉你,癞蛤蟆就别想着吃天鹅肉了,我早就有喜欢的人了”
最后那句话,她说得又急又快,带着一种破罐子破摔的赌气和想要彻底划清界限的决绝。
果然,陆寻屿的身形几不可查地僵了一下。圈禁着她的气息陡然变得危险而具有侵略性。
“谁?”
他问,声音里听不出情绪,却带着山雨欲来的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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