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墨看向空中渐渐散去的虹光,又看了看围在身边的百姓——张铁匠举着新炉架,王婶捧着桂花糕,连守城的卫兵都红着眼眶看着他,眼神里满是骄傲。
他突然笑了,对丹盟骑士摇了摇头:“多谢盟主厚爱,只是我还有未竟之事。”他转身看向李老头,“《青云丹要》还没编完,城东的药圃还等着我去改良品种,这青云城的丹道,才刚起步呢。”
骑士愣住了:“阁下要放弃丹盟客卿之位?”
“何为丹道?”林墨抬头望向天空,星图已淡去,晨光正透过云层洒下,“在我看来,不是身居高位,不是执掌权柄,而是让寻常百姓也能用上好药,让跛脚的孩童能跑,让卧病的老人能笑。”
他从袖中取出三枚九转还魂丹,递给身边的卫兵:“这枚给城西的张婆婆,她儿子征战多年,旧伤总犯;这枚给药铺的陈掌柜,他孙女的喘疾该用得上;还有这枚,烦请交给城主,以备城中应急。”
剩下的六枚,他交给李老头:“坊主,这些就存放在炼丹坊,日后城中有急难,便取来用,不必吝啬。”
李老头接过玉瓶,手指颤抖得几乎握不住:“林先生……您这是……”
“丹药是用来救人的,不是用来换权位的。”林墨拍了拍他的肩膀,又看向灵虚宗仙师,“仙师,星辰灌顶时,我悟到了补全‘柔水诀’的法子,回头写下来给你。”
仙师又惊又喜:“师弟大恩!”
丹盟骑士看着这一幕,沉默片刻,突然翻身下马,对着林墨深深一揖:“阁下高义,在下佩服。盟主若知此事,想必也会赞叹。这是丹盟的传讯符,阁下若日后有需,无论何时何地,捏碎此符,丹盟必倾力相助。”
林墨接过符篆,拱手道谢。骑士带着随从策马离去,虹光彻底散去,晨光洒满青云城,街道上的月华光点渐渐隐去,只留下一地清新的草木香。
张铁匠突然喊道:“林先生,新炉架给您安在哪儿?”
王婶也扬声:“桂花糕快凉了,您快尝尝!”
守城的卫兵挺直了腰板,对着百姓们朗声道:“以后谁要是敢在青云城撒野,先问问我们林先生答应不答应!”
林墨看着眼前热闹的景象,低头看了看掌心尚未完全消失的星辰纹路,突然明白——所谓异象,从来不是为了惊动谁、讨好谁,而是天地对“用心”二字的最好回应。
他转身回了炼丹坊,李老头早已备好纸笔。林墨提笔蘸墨,在《青云丹要》的扉页写下:“丹者,非炫技之术,乃渡人之舟。引星辰,聚月华,终为护一方生灵安康。”
窗外,晨光正好,炼丹坊的烟囱又升起了袅袅青烟,混着药香,漫过青云城的每一条街道。这一次,不再是为了炼制惊世灵丹,只是为了给王婶的小孙子熬一副安神汤,给张铁匠的徒弟配一帖活血化瘀的药膏——寻常,却踏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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