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魂盘!”柳如烟急中生智,从林墨怀里摸出青铜罗盘,灵力注入的瞬间,罗盘上的符文亮起金光,暗舱里的嘶吼声突然减弱,那些噬魂鱼像被无形的墙挡住,疯狂地在金光外打转。
林墨借着金光的掩护,拽着柳如烟爬回船长室。两人瘫在地上喘气,避水珠的光芒照在墙壁上,隐约能看到三师兄刻的字:“玄珠在画像后,小心‘镜中煞’。”
墙上挂着幅残破的船长画像,画中人穿着黑色大衣,眼神锐利如鹰。林墨走上前,刚要摘下画像,画中人的眼睛突然动了——那双眼睛里流出墨色的海水,画中人的身影缓缓从画布中走出来,皮肤苍白如纸,手里握着把沾着海藻的刀。
“镜中煞!”柳如烟的玉笔划破指尖,血珠滴在符纸上,“这是沉入海底的怨念化成的,能模仿人的动作,你出什么招,它就出什么招!”
画中人果然举起刀,动作竟和林墨握着短剑的姿势一模一样。林墨试着挥剑,画中人的刀也跟着挥出,角度、力道分毫不差,甚至连避水珠的蓝光都在它身上映出同样的轨迹。
“这样下去我们会被耗死的!”柳如烟的符纸快用完了,光罩的光芒越来越弱。
林墨盯着画中人的眼睛,突然想起三师兄手札里的话:“万物皆有隙,镜影亦有痕。”他故意放慢动作,挥剑刺向画中人的左肩,却在最后一刻猛地变招,剑尖转向它的右腿——那是画中人因画布残破而模糊的地方,果然,它的动作迟滞了一瞬,没能完全跟上变招。
“就是现在!”林墨抓住机会,短剑刺穿了画中人的胸口。画中人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化作无数墨色的水珠,渗入船板的缝隙里。
画像后的暗格应声打开,一颗鸽子蛋大小的珠子躺在里面,通体莹白,散发着柔和的光晕,正是深海玄珠。珠子刚被取出,整艘沉船突然剧烈晃动起来,船板在嘎吱声中碎裂,显然是玄珠离体,沉船失去了最后的支撑。
“快走!”林墨将玄珠塞进怀里,拽着柳如烟往甲板跑。暗舱里的噬魂鱼撞破了定魂盘的金光,正疯狂地往上涌,避水珠的蓝光在鱼群的撞击下忽明忽暗。
就在两人冲出船舱的瞬间,沉船彻底坍塌,掀起的水流将他们往外推去。柳如烟的光罩在冲击中破碎,冰冷的海水瞬间涌来,林墨下意识地将她护在怀里,避水珠爆发出最后的蓝光,硬生生撑开一条生路。
当两人呛着水爬上小船时,天边已泛起鱼肚白。柳如烟咳着海水,头发湿漉漉地贴在脸上,却指着林墨怀里的玄珠笑:“拿到了……”
林墨握紧那颗温热的珠子,看着远处渐渐平静的海面,突然明白三师兄手札里“心诚则灵”的意思——不是盲目相信,而是明知前路凶险,却依然愿意为了守护的人,握紧身边人的手,一步步往下走。
赤松子的船在晨光里驶来,老人拄着拐杖站在船头,看到他们平安归来,嘴角的皱纹都舒展开了:“就知道你们俩命硬。”
林墨将玄珠举到阳光下,莹白的光芒里仿佛能看到三师兄的笑脸。他知道,这颗珠子或许不能让师兄立刻记起一切,但至少,他们又往前迈了一步——一步带着同伴的体温,带着信任与扶持的,稳稳的一步。
海风带着咸湿的气息,吹起柳如烟散落的发丝,也吹起林墨衣角的褶皱。小船在波光粼粼的海面上缓缓驶离断魂渊,玄珠的光芒在两人掌心流转,像一颗被深海珍藏的星辰,终于在晨光里,映出了同行者的模样。
深海探险的结束,不是终点,而是另一段旅程的开始。就像这颗玄珠,需经海水千百年的打磨,才得温润;人与人的情谊,也需经风雨的淬炼,才更显珍贵。林墨望着身边的柳如烟,又想起远方的沈清辞、王猛、秦岳,突然觉得,无论未来还有多少“断魂渊”等着他们,只要彼此的手还能紧紧相握,就没有跨不过的深海,没有到不了的彼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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