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珩突然动了——不是躲闪,而是前冲!他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匕首,那是林晚给他防身的,一直藏在袖中。
“噗!”匕首精准刺入独眼彪右腿!
壮汉吃痛,动作一滞。林晚趁机捡起地上长枪,一枪刺穿他胸膛!
独眼彪瞪大眼睛,不敢相信自己会死在这两个孩子手里。他庞大的身躯轰然倒下。
首领一死,亡命徒们士气崩溃,开始溃逃。
“追击!”郑游击指挥骑兵冲杀。
战斗渐渐平息。崖顶上,林晚拄着枪喘息,左臂鲜血淋漓。赵珩扶着她,手在发抖——他刚才那一刺,用尽了所有勇气。
“晚姐姐,你怎么样?”
“死不了。”林晚勉强笑笑,“你……很勇敢。”
赵珩看着地上独眼彪的尸体,又看看自己染血的双手,喃喃道:“我……我杀人了……”
“战场上,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林晚拍拍他肩膀,“记住这种感觉——不是快感,是责任。你杀他,是为了保护更多人。”
少年似懂非懂,重重点头。
天色渐亮,一线天战斗结束。毙敌八十余,俘虏三十多,余者溃散。望安城方面伤亡二十余人,算是大胜。
但林晚知道,真正的危机还没解除。
王振虽然被围在西门,但东厂还有后援。而且……
她忽然感到小腹一阵抽痛,眼前发黑。
“晚姐姐!”赵珩惊呼。
林晚强撑:“没事,只是累了。回城。”
回到望安城,西门战斗也已结束。王振被生擒,两百东厂番子死伤大半,余者投降。城内暗桩一网打尽,吴老四、刘掌柜、赵大勇等人全部落网。
议事堂里,王振被绑着跪在地上,依旧桀骜:“杂家是朝廷钦差!你们敢动我,就是造反!”
林晚坐在主位,脸色苍白,但眼神锐利:“造反?王公公,你私自带兵袭击民城,意图杀害皇子,该当何罪?”
“你胡说!”
“是不是胡说,等冯统领醒来,自有分晓。”林晚淡淡道,“至于你——郑将军,按《安居律》,擅闯城池、杀伤人命者,该如何处置?”
郑游击朗声道:“当斩!”
王振脸色终于变了:“你敢!杂家是东厂督主的人!”
“东厂?”林晚冷笑,“太子如今自身难保,东厂还能嚣张几时?”
她起身,走到王振面前,低声道:“告诉你主子,七皇子在望安城很好。若他再敢伸手,下次来的,就不只是东厂了。”
王振浑身一颤。
林晚挥手:“带下去,严加看管。等冯统领伤愈,交给他处置。”
处理完俘虏,林晚终于支撑不住,身子一晃。
“小妹!”林朴眼疾手快扶住。
“我没事……”话未说完,她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医馆里,徐大夫诊脉良久,脸色变幻。
“徐大夫,我女儿怎么样?”苏氏急问。
徐大夫看看昏迷的林晚,又看看一旁守着的赵珩、林家人,低声道:“林姑娘她……有身孕了,约莫一个半月。只是劳累过度,又受了伤,胎象不稳。”
如惊雷炸响!
赵珩愣住,林家人全都呆住了。
阿木站在门外,手中端着的药碗“哐当”掉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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