号角声响起时,林晚正在城墙了望塔上。
她穿着合身的皮甲——这是老吴特意为她打的,轻便灵活,关键部位嵌了薄钢片。腰间挎着钢刀,手里握着一把弩。弩是老吴按照她画的图纸改良的,用钢制弩机,射程和精度都远超普通弓箭。
“来了多少人?”她问身边的哨兵。
哨兵是个年轻人,叫二狗,眼睛尖,胆子大。他眯着眼望向西北方向的山林:“看烟尘……起码百人。有马队,二三十骑的样子。步兵……七八十。”
林晚心里快速计算。
百人左右,和影子估计的差不多。骑兵不多,可能是因为山路难行。这算是个好消息。
“走哪条路?”
“猎道!”二狗肯定地说,“他们没走官道,也没走河谷,直接钻林子了。”
林晚嘴角微扬。
果然,黑面狼选择了最隐蔽、也最近的路。他大概想偷袭,打望安居一个措手不及。
可惜,他想不到,这条路上有礼物等着他。
“通知我大哥,按计划行事。”林晚下令,“另外,让官道和河谷的守军提高警惕,防止分兵。”
“是!”
传令兵飞奔而去。
林晚没有离开了望塔。这里视野最好,能总览全局。她要亲眼看着,这场仗怎么打。
猎道山谷。
林坚趴在山坡的灌木丛后,眼睛死死盯着谷口。
他身后是五十名长枪手,都是精挑细选的青壮。虽然训练时间短,但士气高昂。每个人手里握着一丈长的硬木枪,枪头是新打的钢尖,寒光闪闪。
“队长,来了。”一个哨兵爬过来,压低声音。
林坚点点头,做了个准备的手势。
谷口处,人影晃动。
最先出现的是几个探路的马贼,骑着马,小心翼翼。他们左右张望,见山谷寂静,只有鸟鸣,便回头打了个手势。
大队人马跟进。
约三十骑兵在前,七八十步兵在后,鱼贯进入山谷。队伍拉得很长,因为山路狭窄。
林坚默默数着。
等最后一个人进入山谷,他猛地站起,吹响了骨哨。
尖锐的哨声在山谷回荡。
“放!”
一声令下,两侧山坡上,早已准备好的滚石轰隆隆落下!
巨石裹挟着泥土草木,像山洪般冲入谷底。马贼们猝不及防,顿时人仰马翻。
“有埋伏!退!快退!”有人嘶吼。
但退路已经被砍倒的树木堵死了。
“杀!”林坚长枪一指,率先冲下山坡。
五十名长枪手如猛虎下山,挺枪直刺。他们的战术很简单——三人一组,背靠背,专刺马腿、人腰这些要害。不求杀死,但求刺伤,让敌人失去战斗力。
马贼虽然悍勇,但突遭袭击,阵型大乱。骑兵在狭窄山谷里施展不开,战马被滚石惊得乱窜,反而冲撞了自家步兵。
一时间,山谷里杀声震天。
林坚一杆长枪舞得呼呼生风。他跟着父亲学过武艺,虽然不算高手,但对付这些马贼绰绰有余。一枪刺穿一个马贼的大腿,反手又砸翻一个。
战斗持续了约一炷香时间。
马贼丢下十几具尸体和伤员,仓皇撤退。他们砍开部分路障,从原路逃了出去。
林坚没有追击。他的任务是迟滞敌人,不是歼灭。见敌人退走,他立刻清点人数。
己方伤亡七人,三人重伤,四人轻伤。战果是毙敌十一人,伤敌二十余,还缴获了五匹战马和一些兵器。
“队长,追不追?”有人问。
“不追。”林坚果断道,“按计划,撤到第二防线。”
他让人抬上伤员,牵着缴获的马匹,迅速撤出山谷。
猎道伏击战,首战告捷。
消息传到了望塔,林晚松了口气,但心还悬着。
她知道,这只是开始。黑面狼吃了亏,一定会更谨慎,也可能改变策略。
果然,半个时辰后,探子回报:马贼退出猎道后,兵分两路。一路约三十人,绕向河谷;主力约六十人,重新整队,似乎要强攻官道口。
“想试探虚实。”林晚判断,“河谷那一路是佯攻,吸引咱们注意力。主力攻官道,是想看看咱们到底有多少人。”
她立刻下令:“告诉三哥,官道口可以适当‘败退’,放他们进来。但败得要像,别让他们起疑。韩叔那边,准备迎战河谷之敌。”
传令兵再次飞奔。
官道口。
林朴收到命令,咧嘴笑了。
“败退?这个我在行。”
他让弓弩队射了几轮箭,故意射得稀稀拉拉。然后“慌乱”地后撤,连旗帜都丢了几面。
马贼见状,以为守军兵力不足,士气大振,呐喊着冲了过来。
林朴带着人“狼狈”逃窜,一路丢盔弃甲,演技堪称一流。
马贼追出两三里,进入一片相对开阔的谷地。这里三面环山,只有来路一条出口。
“停!”马贼头目忽然觉得不对劲,“太顺利了……”
话音未落,四周响起号角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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