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痛欲裂。
李明感觉自己的脑袋像是被塞进滚筒洗衣机里搅了七七四十九分钟,昏沉中带着尖锐的刺痛,耳边还嗡嗡作响,像是有无数只苍蝇在盘旋。他想抬手揉一揉太阳穴,却发现手臂沉重得如同灌了铅,指尖触碰到的不是自己出租屋那床洗得发白的棉絮被,而是一种滑腻冰凉、带着淡淡龙涎香的丝织物。
“不对劲。”李明猛地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景象让他瞬间僵住,连头痛都仿佛减轻了几分。
雕花描金的床顶,悬挂着明黄色的锦帐,帐角坠着圆润的珍珠,随着他起身的动作轻轻晃动,折射出细碎的光。身下是铺着厚厚绒垫的大床,触感柔软却不失庄重。环顾四周,房间宽敞得惊人,墙壁上挂着山水字画,墙角立着造型古朴的多宝阁,上面摆放着瓷器玉器,每一件看起来都价值连城。
这不是他的出租屋,甚至不是他见过的任何一个现代建筑。空气中弥漫的檀香混合着龙涎香的味道,陌生而又带着一种莫名的压迫感。
“陛下,您醒了?”一个略带沙哑的苍老声音在门口响起,随后,一个穿着藏青色圆领袍、头戴黑色幞头的老者躬身走了进来,神色恭敬中带着一丝担忧。
陛下?
李明愣住了,下意识地反问:“你叫谁陛下?”
老者愣了一下,随即脸上的担忧更甚,快步走到床边,伸手想要触碰李明的额头,又像是有所顾忌般停在了半空:“陛下,您莫非是龙体不适,连老奴都不认得了?老奴是王承恩啊。”
王承恩?
这个名字像一道惊雷,在李明的脑海中炸开。他是一个历史爱好者,尤其痴迷明末历史,王承恩这个名字,他再熟悉不过——那是崇祯皇帝朱由检最信任的太监,最后陪着崇祯在煤山自缢的忠仆。
一个荒谬却又不得不面对的念头涌上心头:他穿越了,而且穿越成了崇祯皇帝?
“陛下,您昨晚批阅奏折到三更天,不慎晕厥过去,可把老奴吓坏了。太医已经在殿外候着了,要不要传他进来为您诊脉?”王承恩小心翼翼地问道,目光紧紧盯着李明的脸色。
李明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深吸一口气,努力模仿着记忆中历史人物的语气,沉声道:“不必了,朕只是有些乏了。”他需要时间整理思绪,不能露馅。
王承恩松了口气:“陛下圣明,龙体为重,可不能再如此操劳了。眼下天色已明,早朝的时间快到了,要不要先洗漱更衣?”
早朝?李明心里一紧。他一个二十一世纪的普通社畜,哪里懂什么早朝的规矩?但他也知道,崇祯是出了名的勤政,若是无故缺席早朝,必然会引起朝臣的怀疑。
“准。”李明简短地应了一声,挣扎着想要下床,却因为不熟悉这身龙袍的穿着,差点绊倒。王承恩连忙上前搀扶,动作熟练地帮他整理好衣襟。
在王承恩和几个小太监的伺候下,李明完成了洗漱更衣。当他站在铜镜前,看到镜中那张陌生的脸时,再次确认了自己的处境。镜中的青年,面容清瘦,眉宇间带着一丝挥之不去的忧愁,眼神却又透着几分倔强,正是史书中记载的崇祯皇帝朱由检。只是此刻,这双眼睛里多了几分属于李明的迷茫和震惊。
“陛下,该起驾了。”王承恩轻声提醒。
李明点点头,跟在王承恩身后,走出了乾清宫。外面的天色已经大亮,晨曦透过宫殿的飞檐,洒在青石板路上,映出长长的影子。沿途的太监宫女见到他,都纷纷跪倒在地,口呼“陛下万岁万万岁”,声音整齐划一,带着一种肃穆的仪式感。
李明的心跳越来越快,他一边努力记住路线,一边在脑海中疯狂回忆明末的历史。现在是什么时候?是崇祯元年,还是崇祯十七年?如果是崇祯十七年,那他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王承恩,”李明停下脚步,故作随意地问道,“今年是哪一年?”
王承恩愣了一下,随即恭敬地回答:“陛下,今年是崇祯十五年三月。”
崇祯十五年三月!
李明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了。崇祯十五年,这是一个极其危险的年份。此时,李自成的农民军已经席卷了中原大地,先后攻克了洛阳、襄阳等地,势力日益壮大;关外的清军也屡次入关劫掠,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朝廷内部党争不断,官员腐败,国库空虚,民不聊生。可以说,大明王朝已经走到了悬崖边缘,随时都可能覆灭。
“陛下,您怎么了?”王承恩见他脸色发白,担忧地问道。
“无事。”李明强装镇定,继续往前走。他知道,自己现在没有退路了。既然穿越成了崇祯,他就不能眼睁睁看着大明灭亡,看着华夏大地陷入战乱之中。他要利用自己对历史的了解,逆天改命,挽救这个风雨飘摇的王朝。
很快,李明来到了太和殿。殿内已经站满了文武百官,他们身着各色官服,分列两侧,见到李明进来,纷纷跪倒在地,山呼万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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