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2024年,明史研究员陈默在整理王守仁相关文物时,不慎被一件出土的明代玉佩划破手指,鲜血浸染玉佩的瞬间,强光骤起,他只觉天旋地转,再次睁眼时,周遭的景象已全然不同。
没有了实验室的恒温设备,取而代之的是闷热的空气和鼻尖萦绕的草木气息,身上的白大褂变成了粗布短褐,脚下是泥泞的土路,远处传来孩童的嬉闹声和商贩的吆喝声,入耳皆是带着古韵的方言。陈默定了定神,掐了自己一把,剧烈的痛感告诉他这不是梦。他低头看向胸口,那枚划破他手指的玉佩正贴身戴着,质地温润,似乎与他的气息融为了一体。
“这位小哥,可是迷路了?”一个苍老的声音在身旁响起,陈默转头,见是一位挑着柴担的老者,身着浆洗得发白的粗布长衫,面容沟壑纵横,眼神却十分澄澈。
陈默强压下心中的震惊,拱手道:“老丈有礼,在下陈默,自远方而来,不慎迷失方向,不知此处是何地,如今是何年号?”他刻意模仿着古装剧中的礼仪,语气尽量恭敬。
老者放下柴担,擦了擦额头的汗珠,笑道:“原来如此,此处是浙江余姚县境,如今是成化二十二年,小哥莫不是从极远的地方来,连年号都不知晓?”
成化二十二年!陈默的心脏猛地一缩。成化二十二年,公元1486年,距离王守仁出生已经过去了十五年,此时的王守仁应该还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年,正是性格叛逆、志向不定的年纪。作为深耕明史多年的研究员,陈默对王守仁的生平了如指掌,从少年立志“读书学圣贤”,到后来贬谪龙场、悟道成圣,再到平定宁王之乱、创立心学,每一个节点都清晰地印在他的脑海中。他万万没想到,自己竟然穿越到了这个关键的时代,而且还是在王守仁的故乡余姚。
“多谢老丈告知,在下确实来自偏远之地,路途颠簸,有些糊涂了。”陈默连忙道谢,又问道,“老丈可知余姚王家?便是曾任南京吏部尚书的王华大人府上?”
老者眼中闪过一丝敬佩,点头道:“王家怎会不知,王尚书是我余姚的骄傲,中过状元的!他家就在县城东边的状元楼附近,气派得很。不过听说王尚书如今在京城任职,家中只有他的夫人和公子守仁。”
听到“守仁”二字,陈默的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机会!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他深知王守仁的潜力,若是能在他成长的关键时期陪伴左右,用现代的知识和对历史的洞察辅佐他,不仅能见证一代圣人的崛起,或许还能改变一些历史的遗憾,比如正德年间的朝政混乱,比如王守仁晚年的郁郁而终。
“不知老丈可否为在下指引前往状元楼的方向?在下曾与王尚书有过一面之缘,此次前来,便是想拜访王家。”陈默编造了一个借口,他知道以自己如今的身份,想要接近王家,必须找一个合理的由头。
老者十分热情,指了指前方的道路:“小哥顺着这条道往前走,约莫半个时辰便能到县城,进城后打听状元楼,无人不知。”说罢,又叮嘱道,“如今县城里还算太平,只是近日有不少江湖人士往来,小哥一路小心。”
陈默再次道谢,目送老者离开后,便沿着老者指引的方向前行。他一边走,一边整理思绪。如今他身无分文,举目无亲,想要接近王守仁,必须先解决生存问题,再想办法获得王家的信任。好在他熟悉明代的历史背景和社会风貌,又懂一些基础的数理知识和历史典故,或许能凭借这些在这个时代立足。
半个时辰后,陈默抵达余姚县城。城墙由青石砌成,高大坚固,城门处有兵丁值守,检查来往行人。陈默学着其他人的样子,拱手向兵丁行礼,顺利进入城内。城内街道纵横交错,商铺林立,绸缎庄、酒楼、书坊应有尽有,行人络绎不绝,一派繁华景象。陈默按照打听来的路线,很快便找到了状元楼附近的王家府邸。
王家府邸坐北朝南,朱门高墙,门口悬挂着“状元及第”的匾额,门前有两个石狮子镇守,气派非凡。陈默站在门口,正犹豫着如何开口,忽然听到府内传来一阵清脆的笑声,紧接着,一个身着锦袍的少年从府内跑了出来,身后跟着几个仆人。那少年约莫十五六岁的年纪,面容俊朗,眼神灵动,眉宇间带着一股不羁的英气,正是年少时期的王守仁。
陈默心中一喜,正想上前搭话,却见王守仁停下脚步,转头看向他,眼神中带着一丝疑惑:“你是谁?为何站在我家门口?”
陈默连忙拱手行礼:“在下陈默,自远方而来,久闻王尚书大名,今日特来拜访,不知公子便是王尚书之子守仁公子?”
王守仁上下打量了陈默一番,见他虽然衣着朴素,但举止得体,言语间颇有礼貌,便点了点头:“正是在下。家父如今在京城任职,不在家中,不知阁下找家父有何事?”
“在下曾与王尚书在京城有过一面之缘,彼时承蒙王尚书指点,此次路过余姚,便想来登门道谢。”陈默继续编造着谎言,又补充道,“不过既然王尚书不在,那便不打扰了。只是在下初到余姚,身无分文,不知公子可否行个方便,在下愿为王府做些杂活,换取一些盘缠和落脚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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