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安四年仲秋,扬州城的夜空被烽火染成暗红。西城楼上火把如林,映得守城士兵的脸庞沟壑分明,甲胄上的霜气混着汗水凝结成珠,滴落在青石板上,发出细碎的声响。沈清辞身披玄色披风,披风下摆被夜风卷得猎猎作响,他手中的玄铁解毒刃斜倚在城垛上,刃尖映着城外太子军大营的点点灯火,像蛰伏的野兽眼中的寒光。
“将军,太子军已在城外三里处安营,篝火连绵数里,看样子明日拂晓便会攻城。”苏恒大步流星地走上城楼,甲胄碰撞声打破了短暂的沉寂,他脸上沾着灰尘,眼中却燃着斗志,“西域骑兵的弯刀在月下闪着光,那些人个个凶神恶煞,弟兄们都有些发怵。”
沈清辞微微颔首,目光扫过城下密密麻麻的营帐:“西域骑兵善冲锋,却不擅攻城,李广让他们打头阵,无非是想消耗我们的兵力。传令下去,城上多备滚石擂木与火箭,重点防守城门两侧的矮墙,若敌军架云梯攻城,先射断梯绳,再用滚石砸退。”
“属下遵命!”苏恒刚要转身,却被沈清辞叫住。
“让潜龙卫加强府衙与城楼的守卫,尤其是夜间巡查,谨防刺客混入。”沈清辞语气凝重,“李广粮草断绝,狗急跳墙,说不定会派人行刺,扰乱军心。”
苏恒心中一凛:“将军放心,我已让弟兄们换上便服,在城中各处巡查,绝不让刺客有机可乘!”
沈清辞点点头,转头看向身旁的沈砚。沈砚身着夜行衣,腰间佩剑上的夜明珠在夜色中泛着幽光,他刚带着江湖义士探查完太子军大营,神色沉郁:“李广军中士气低落,不少士兵已开始逃散,但西域骑兵仍很凶悍,且李广已下令,明日攻城时,后退者立斩。另外,我发现太子军大营西北角的守卫最为薄弱,那里是粮草转运的旧道,如今虽无粮草,却有一条密道直通营外。”
“密道?”沈清辞眼中闪过一丝精光,“这或许是我们反守为攻的机会。”
话音未落,城楼下方突然传来一阵骚乱,伴随着兵刃碰撞声与惨叫声。“不好!有刺客!”一名潜龙卫高声呼喊,声音中带着惊慌。
沈清辞心中一紧,立刻俯身看向城下。只见数十名黑衣刺客如鬼魅般从城根下的阴影中冲出,他们身着夜行衣,面蒙黑巾,手中握着淬毒的短刃,直扑西城楼的登城梯。守城士兵猝不及防,纷纷倒下,刺客们身手矫健,踩着同伴的尸体向上攀爬,眼看就要冲上城楼。
“守住登城梯!”沈清辞怒喝一声,提剑纵身跃下城楼,玄铁解毒刃划破夜空,直刺最前面的一名刺客。那刺客反应极快,挥刀格挡,“当”的一声,短刃被震得脱手飞出,刺客眼中闪过一丝惊骇,刚要后退,便被沈清辞一剑刺穿胸膛。
沈砚与沈落雁也同时出手,沈砚的长剑如流星赶月,接连斩杀数名刺客,沈落雁则带领潜龙卫守住登城梯两侧,箭矢如雨点般射向攀爬的刺客。城楼上的士兵见状,也纷纷回过神来,挥舞着长枪大刀,与刺客展开激战。
然而,这些刺客远比之前的暗阁杀手更为凶悍,且配合默契,他们并不恋战,只求冲上城楼,目标直指沈清辞。一名身材瘦小的刺客趁乱绕过守卫,如壁虎般贴着城墙向上攀爬,手中短刃泛着幽蓝的毒光,显然是冲着沈清辞而来。
“将军小心!”沈落雁眼疾手快,一箭射向那名刺客,却被刺客侧身躲过。刺客冷笑一声,纵身跃上城楼,短刃直刺沈清辞后心。
沈清辞早已察觉,猛地转身,玄铁解毒刃横挡胸前,“铛”的一声,毒刃与铁剑相撞,火星四溅。刺客手腕一翻,毒刃变刺为削,直逼沈清辞咽喉,招式狠辣至极。沈清辞脚步一错,侧身避开,同时一脚踹出,正中刺客小腹。刺客闷哼一声,倒飞出去,却在空中调整身形,稳稳落地,再次扑了上来。
两人在城楼上激战数十回合,刺客的招式诡异多变,且毒刃上的剧毒让沈清辞不敢轻易触碰,渐渐落入下风。就在刺客的毒刃即将刺中沈清辞胸膛时,沈砚突然从侧面袭来,长剑直刺刺客后心。刺客无奈,只得回身格挡,沈清辞趁机发动攻势,玄铁解毒刃直刺刺客咽喉,将其斩杀。
城楼下的刺客见首领被杀,士气大跌,开始节节败退。沈清辞下令:“穷寇莫追,守住城楼,清理战场!”
战斗结束后,城楼上一片狼藉,尸体遍地,鲜血顺着城垛流下,在地面汇成小溪。沈清辞看着死去的士兵,眼中满是怒火:“这些刺客是暗阁的残余势力,李广果然想靠行刺扰乱我们的军心!”
沈砚检查着刺客的尸体,发现他们腰间都挂着一枚小小的青铜令牌,令牌上刻着“死士”二字:“这些是太子的死士,看来李广已无计可施,只能孤注一掷。”
“他越是急,我们越不能乱。”沈清辞抹去脸上的血污,眼中闪过一丝决绝,“李广粮草断绝,军中士气低落,今日的刺杀失败,定会让他更加焦躁。我们不如趁此机会,反守为攻,奇袭太子军大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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