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安四年仲夏,扬州粮库的地下暗库入口藏在一号粮仓的西北角,被一堆发霉的稻草与破旧的麻袋掩盖。沈清辞手持火把,弯腰拨开遮挡物,一股混杂着霉味、潮气与腐朽木头的腥气扑面而来,呛得人忍不住咳嗽。火把的光芒映照下,一道狭窄的石阶蜿蜒向下,壁上布满了青苔与水珠,仿佛多年未曾有人踏足。
“将军,此处便是暗库入口?”苏恒握紧腰间长刀,眼神警惕地扫视四周。自周明被捕、黑风寨被捣毁后,他们便怀疑粮库存在地下暗库,用于藏匿真实账册与转移的粮草,经多日排查,才终于找到这处隐秘入口。
秦越上前查看石阶,指尖划过壁上的青苔:“石阶上的青苔虽厚,但有几处痕迹较新,显然近期有人频繁出入。看来我们的猜测没错,这里确实藏着秘密。”
陈子墨手持另一盏火把,站在沈清辞身侧,目光扫过暗库入口,若有所思:“这暗库的布局像是前朝遗留的,没想到竟被沿用至今。将军,暗库内恐有机关或埋伏,需小心行事。”
沈清辞点头,对众人道:“沈落雁,你与我在前开路;苏恒,你断后;秦先生与陈先生居中,注意脚下,谨防机关。”
众人依言而行,小心翼翼地踏上石阶。石阶狭窄陡峭,仅容一人通过,壁上的水珠滴落声在寂静的暗库中格外清晰,仿佛有人在暗处窥探。下行约莫三十余级,眼前豁然开朗,一座巨大的地下库房出现在眼前。
暗库长宽约数十丈,顶部用巨大的圆木支撑,地面铺着青石板,却因常年潮湿而布满青苔,部分区域甚至积着浅浅的积水。库房内分为多个区域,左侧堆放着数十个巨大的粮囤,右侧则整齐排列着一排排木质货架,上面堆满了泛黄的账册与卷轴,部分账册已被潮气侵蚀,字迹模糊不清。
“这里果然藏着粮草与账册!”苏恒眼中闪过一丝兴奋,快步走向左侧的粮囤,用长刀拨开粮囤外层的麻布,里面竟是满满的新鲜小麦,与地上粮仓中发霉的陈粮截然不同。
沈清辞走到右侧的货架前,拿起一本账册翻看,只见上面记录着粮草的出入明细,字迹工整,与地上账册的混乱截然不同。“这些是真实的粮草账目!”他心中一喜,继续翻阅,却发现其中几本账册的关键页码被人撕去,还有部分账册被火焚烧过,只剩下残缺的纸页。
“看来有人故意销毁了证据。”沈落雁拿起一本被烧毁的账册,眉头紧锁,“从残留的字迹来看,这些账册记录的是近一年的粮草去向,其中多次提到‘暗阁’‘鹤唳’等字样。”
陈子墨走到货架深处,查看另一排账册,突然道:“将军,这里有一个隐蔽的木箱。”
众人围拢过去,只见货架尽头的墙角处,有一个半埋在地下的木箱,上面覆盖着厚厚的灰尘与蛛网,显然已被隐藏了许久。苏恒上前,用力将木箱挖出,木箱上着一把铜锁,早已生锈。
“让我来。”秦越从怀中掏出一串钥匙,尝试着插入铜锁,几经周折,终于将铜锁打开。木箱打开的瞬间,一股浓重的霉味扑面而来,里面整齐摆放着十几本装订精致的账册,还有几封密封的密信。
沈清辞拿起一本账册,封面写着“永安三年江南粮草隐秘调配录”,翻开一看,里面详细记录了近一年来被秘密转移的粮草数量、去向以及接收人,其中多次出现“鹤唳”的签名,字迹娟秀,与之前从黑风寨搜出的密信字迹一模一样。
“原来周明只是个幌子,真正操控粮草转移的是‘鹤唳’!”沈清辞眼中闪过一丝厉色,“这些账册显示,近一年来,共有两万余石粮食被转移到暗阁的各个据点,其中黑风寨最多,占了一半以上。”
陈子墨拿起一封密信,拆开一看,里面竟是“鹤唳”写给周明的指令,要求他伪造地上账册,将粮草转移到暗阁,并承诺事成之后封他为扬州知府。“这封信的字迹与账册上的签名一致,看来‘鹤唳’确实是这一切的幕后主使。”
就在这时,暗库的入口处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伴随着金属碰撞的声响。“不好,有人来了!”苏恒立刻警惕起来,握紧长刀,挡在众人身前。
沈清辞迅速将账册与密信放回木箱,盖上盖子:“快,隐蔽起来!”
众人立刻分散开来,沈清辞与沈落雁躲在粮囤后,苏恒与秦越藏在货架旁,陈子墨则顺势躲到了木箱后面。
片刻后,十几名身着黑衣、脸戴面具的人走进暗库,为首的正是一名身着紫色劲装的女子,身形纤细,手中握着一把淬毒的短刃,腰间挂着一枚曼陀罗令牌,显然是暗阁的人。
“鹤唳大人有令,务必将暗库中的账册与密信全部销毁,绝不能落入沈清辞手中!”紫色劲装女子声音清冷,正是暗阁的副统领,代号“毒蛾”。
黑衣人立刻分散开来,朝着货架与粮囤走去,显然是要搜查并销毁证据。
“动手!”沈清辞一声令下,从粮囤后冲出,玄铁解毒刃一挥,直取毒蛾。沈落雁、苏恒与秦越也同时发难,与黑衣人展开激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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