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安三年冬,京城的寒气日渐凛冽,镇国公府的书房内却暖意融融。沈清辞半倚在榻上,后背的伤口经太医诊治已无大碍,但那日竹轩遇袭的凶险仍在心头萦绕 —— 曼陀罗卫的毒刃与淬毒暗器防不胜防,秦老叔的惨死更让他深知,仅凭武功与勇气,难以抵御这般阴狠的暗算。
“公子,墨隐先生的回信到了。” 苏宸推门而入,手中捧着一封封蜡的信函,神色中带着几分欣喜,“先生说愿来京城相助,明日便抵达。”
沈清辞眼中闪过一丝光亮,猛地坐起身:“太好了!墨隐先生的技艺冠绝天下,有他相助,我们应对林月瑶的毒器便多了几分胜算。”
自竹轩突围后,沈清辞便意识到,林月瑶的曼陀罗卫擅长用毒与暗袭,寻常兵器与甲胄根本难以抵挡。他第一时间想到了江南的墨隐先生,那位曾以玲珑暗纹仿制凭证、助他们闯过难关的传奇匠师。虽担心墨隐年事已高,又久不问世事,但沈清辞还是修书一封,详述京城危机与百姓安危,恳请先生出山相助。
次日清晨,沈清辞亲自前往城外码头迎接。寒风中,一艘乌篷船缓缓靠岸,船头立着一位身着灰布长衫的老者,须发皆白,眼神却如鹰隼般锐利,正是墨隐。他身后跟着一名年轻弟子,背着一个沉重的木箱,里面装着各类制器工具。
“沈将军,别来无恙。” 墨隐拱手行礼,声音苍老却有力。
“先生一路辛苦,清辞感激不尽。” 沈清辞连忙上前搀扶,“京城局势危急,劳烦先生奔波,实在过意不去。”
“为国为民,何谈辛苦。” 墨隐摆了摆手,目光扫过码头往来的行人,眼中闪过一丝警惕,“这京城的空气,可比江南凶险多了。”
回到镇国公府,沈清辞将墨隐安置在西侧的跨院,院中早已收拾出一间宽敞的工坊,各类矿石、金属与布料堆满了角落。墨隐走进工坊,手指抚过一块漆黑的玄铁,眼中闪过一丝赞叹:“西域玄铁,质地坚硬,是制器的上佳材料。”
“先生,林月瑶的曼陀罗卫常用淬毒暗器与毒刃,寻常甲胄难以防御,兵器也难挡其毒性。” 沈清辞肃声道,“恳请先生为我与潜龙卫打造一批御敌防身的器具,既能抵御毒器,又能克敌制胜。”
墨隐点了点头,沉吟道:“淬毒兵器,关键在于‘防’与‘破’。防,需用特殊材料隔绝毒性,且轻便坚韧,不影响行动;破,则需兵器能穿透对方防御,甚至化解毒性。我有一计,可打造三种器具:一是‘鲛绡软甲’,二是‘玄铁解毒刃’,三是‘透骨针’。”
“还请先生详解。” 沈清辞躬身道。
“鲛绡软甲,需用深海鲛绡混合蚕丝编织,外层涂抹以西域龙血藤提炼的汁液,既能防利刃穿刺,又能隔绝毒物渗透,且轻便如羽,不碍身手。” 墨隐道,“玄铁解毒刃,以西域玄铁为主材,掺入解毒的寒水石粉末,经千锤百炼,刀刃锋利无比,且能化解毒刃上的毒性,即便被划伤,也不易中毒。透骨针,则以精钢打造,细如发丝,尾部淬以麻痹神经的草药汁液,适合暗袭,可瞬间制敌,却不致命,便于留活口审讯。”
沈清辞大喜:“先生妙计!不知这些器具需耗时多久?祭天之日在即,我们时间紧迫。”
“鲛绡软甲与玄铁解毒刃工艺复杂,需十日方能完工,透骨针相对简单,三日内便可制成。” 墨隐道,“我那弟子阿竹可协助我,日夜赶工,应能如期交付。”
“有劳先生与阿竹姑娘。” 沈清辞感激道,“所需材料,我已命人备好,先生尽管吩咐。”
接下来的日子,镇国公府的工坊灯火通明,墨隐与弟子阿竹日夜忙碌。沈清辞每日都会前往工坊探望,有时也会在旁打下手,看着一块块粗糙的矿石在墨隐手中化为精美的器具,心中不禁感慨匠师的神奇。
墨隐制器极为严苛,每一道工序都亲力亲为。打造玄铁解毒刃时,他需将玄铁投入熔炉中反复锻造,去除杂质,再掺入寒水石粉末,以特殊的火候淬火。熔炉的温度极高,墨隐虽满头大汗,却始终眼神专注,手中的铁锤挥舞得精准有力,每一次敲击都恰到好处。
编织鲛绡软甲时,墨隐更是细致入微。深海鲛绡极为稀有,质地轻薄却坚韧无比,墨隐需将其与蚕丝按照特定的比例编织,每一针每一线都不能出错。外层涂抹龙血藤汁液时,他需控制好剂量,确保既能防毒,又不会影响软甲的柔韧性。
阿竹虽年轻,却深得墨隐真传,制器手法娴熟。她负责打造透骨针,将精钢熔化后,用细模塑形,再经打磨、淬火,最后在尾部涂抹草药汁液。不到三日,数百枚透骨针便已制成,细如发丝,却锋利无比。
然而,就在制器进行到第七日时,意外发生了。深夜,工坊外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墨隐眼中闪过一丝警惕,对阿竹道:“小心,有客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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