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安二年春,京城的桃花开得正盛,粉白的花瓣铺满了青石街巷,空气中弥漫着清甜的香气。然而,在这份春意盎然之下,京城的暗角里却涌动着一股诡异的暗流。镇北侯卫峥伏诛后,沈清辞虽肃清了大部分柳承业旧部,但仍有少量余孽潜逃,如同潜藏在暗处的毒蛇,随时可能发动致命一击。
这日午后,沈清辞正在将军府处理军务,苏宸匆匆闯入书房,神色凝重:“公子,周尚书派人送来急信,说有要事相商,约您今夜亥时在城南的‘听雨轩’偏厅见面。”
“周敦儒?” 沈清辞放下手中的兵符,眉头微蹙。周敦儒自镇北侯府事件后便闭门谢客,专心打理礼部事务,如今突然深夜邀约,且地点选在僻静的听雨轩,想必事情非同小可。
“他可有说何事?” 沈清辞问道。
“来人说事关逆党余孽的线索,事关重大,需当面禀报。” 苏宸道。
沈清辞沉吟片刻,心中虽有疑虑,但周敦儒乃是新帝心腹,且在镇北侯府事件中与他们共过生死,断然不会加害于他。“好,我今夜准时赴约。” 他起身道,“你暗中安排人手,在听雨轩周围布防,以防不测。”
“属下明白。” 苏宸领命而去。
当夜,月色朦胧,京城笼罩在一片静谧之中。沈清辞换上一身夜行衣,避开街上的巡逻兵,悄然来到城南的听雨轩。听雨轩是一家僻静的茶馆,此时早已打烊,只有偏厅透出微弱的烛光。
沈清辞推门而入,只见周敦儒正坐在桌前,神色焦虑地来回踱步。见到沈清辞,周敦儒连忙起身:“沈将军,你可来了!”
“周尚书,深夜邀约,不知有何要事?” 沈清辞坐下,目光警惕地扫过四周,确认没有异常后才开口问道。
周敦儒压低声音,从怀中掏出一封密信:“沈将军,这是我昨日收到的匿名密信,上面说柳承业的长子柳明远并未身亡,而是潜逃至西域,联合了当地的部落,意图卷土重来。更可怕的是,他们暗中联络了宫中的内应,计划在三日后的祭天大典上发动政变,劫持新帝!”
沈清辞心中一震,接过密信细看。密信上的字迹潦草,显然是仓促间所写,内容与周敦儒所言一致,还提到了一个关键信息 —— 宫中的内应是一位姓 “苏” 的公公。
“苏公公?” 沈清辞皱眉,宫中姓苏的公公共有三人,其中最得宠的是新帝身边的苏培,此人曾是前皇帝的近侍,新帝登基后并未将其罢免,而是继续留在身边伺候。
“此事当真?” 沈清辞问道,心中仍有疑虑。匿名密信的来源不明,真假难辨,若贸然行动,恐打草惊蛇。
“千真万确!” 周敦儒道,“我已暗中派人调查,柳明远确实在西域活动,且近期有大量西域商人涌入京城,形迹可疑。至于那位苏公公,我也查到他近期与几名西域商人有过接触。”
沈清辞沉默片刻,道:“祭天大典是国之大事,新帝定会亲自前往,若逆党真的在此时发动政变,后果不堪设想。我们必须尽快采取行动。”
“沈将军所言极是。” 周敦儒道,“我本想直接禀报新帝,但又担心宫中耳目众多,消息泄露。思来想去,还是觉得沈将军最为可靠,故深夜邀约,与将军商议对策。”
沈清辞点头:“周尚书考虑周全。此事事关重大,我们需谨慎行事。这样,你继续暗中调查柳明远与苏公公的动向,我立刻入宫,向新帝禀报此事,同时加强祭天大典的安保措施。”
“好!” 周敦儒道,“沈将军,事不宜迟,你快去吧!我会随时将调查结果告知你。”
沈清辞起身,正欲离开,突然听到偏厅外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他心中一凛,对周敦儒道:“有人!”
周敦儒脸色一变,连忙起身,与沈清辞一起躲到屏风后面。片刻后,偏厅的门被轻轻推开,几名黑衣人手持利刃,悄无声息地走了进来。
“人呢?” 为首的黑衣人低声问道。
“明明看到周尚书进来了,怎么不见了?” 另一名黑衣人疑惑道。
沈清辞与周敦儒屏住呼吸,躲在屏风后,心中暗惊。这些黑衣人显然是冲他们来的,看来匿名密信的事已经泄露,或者说,这本身就是一个陷阱。
就在这时,周敦儒不小心碰掉了桌上的茶杯,“哐当” 一声,打破了寂静。
“在那里!” 为首的黑衣人立刻发现了他们,大喊一声,带着手下朝着屏风冲来。
沈清辞见状,立刻拔出长剑,挡在周敦儒身前:“周尚书,你快走,我来挡住他们!”
“沈将军,我不能丢下你!” 周敦儒道,也拔出了随身携带的短剑。
沈清辞与黑衣人展开厮杀,长剑挥舞间,招招致命。周敦儒虽武功不高,但也奋力抵挡,与沈清辞并肩作战。然而,黑衣人人数众多,且武功高强,两人渐渐落入下风。
“沈将军,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周敦儒大喊一声,被一名黑衣人一剑划伤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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