凛冽的寒风裹挟着细碎的雪沫,在旷野间呼啸穿梭,公孙羽四人骑着马,沿着格列塔指引的偏僻小路稳步前行。身上崭新的兽皮衣物厚实保暖,将刺骨寒气牢牢隔绝在外,比起先前浸透风雪的狐裘,舒适了太多,马匹也经过一夜休整,恢复了些许体力,蹄子踏在积雪上,步伐稳健了不少。
小路隐匿在雪原与山林交界之处,两侧是连绵起伏的矮山,山体被厚厚的积雪覆盖,光秃秃的枝桠上挂满冰棱,透着一股荒寂清冷。路面狭窄,积雪虽不及旷野深厚,却也没至马蹄脚踝,偶尔能看到野兔、狐狸等小动物的踪迹,却鲜少见到人影,更无辽兵关卡的踪迹,行进格外顺畅。
楚峰勒马走在最前方,目光锐利地扫视着前方路径,时不时俯身查看地上的痕迹,确认方向无误。行至一处山坳,他勒住马缰,翻身下马,走到溪边查看冰层厚度,沙哑的声音在寒风中清晰传来:“此处溪水结冰厚实,可顺着溪边前行,路面相对坚实,能节省些马匹体力。”
众人纷纷勒马下马,牵着马匹沿着溪边冰层前行。冰层光滑坚硬,马匹行走其上虽需格外谨慎,却比在积雪中跋涉轻快了不少,行进速度明显加快。苏默跟在后面,清点着行囊中的粮食与物资,脸上渐渐露出凝重之色,快步走到公孙羽身旁,低声道:“先生,行囊中的干粮约莫还能支撑五日,烈酒仅剩两壶,若五日之内无法抵达寒渊,怕是要陷入粮绝之境。”
公孙羽闻言,眉头微蹙,目光望向远方茫茫雪原,心中暗自盘算。格列塔说这条路约莫五十里便能抵达寒渊边缘,按他们此刻的行进速度,本该三两日便能抵达,可沿途风雪时断时续,且小路崎岖,不时需避开暗藏的冰缝与沼泽,行进速度比预想中慢了不少,如今已走了大半日,怕是仅行了十余里路。
“楚峰先生,”公孙羽朝着前方的楚峰喊道,“这条路距寒渊还有多少路程?按我们此刻的速度,约莫几日能到?”
楚峰闻言,回身望向公孙羽,沉声道:“前方路况愈发复杂,山林渐密,冰缝沼泽增多,行进速度会更慢,约莫还需三四日方能抵达寒渊边缘。”
“仅余五日干粮,三四日路程,看似充裕,可沿途或许会遭遇意外,需预留些粮食应对突发状况。”公孙羽语气凝重,“必须加快速度,节省粮食,方能顺利抵达寒渊。”
楚峰点头,翻身上马,神色严肃地对众人说道:“诸位,有件事需跟你们说清楚。往前再走十余里,便彻底脱离辽兵的巡查范围,几乎没有辽兵关卡了,不必再担心被当作奸细抓捕。”
众人闻言,皆是心中一松,连日来担忧被辽兵盘查的紧绷神经终于得以舒缓,脸上露出些许轻松之色。秦风笑道:“没有辽兵关卡阻拦,便能专心赶路,抵达寒渊的日子也能提前些了。”
苏默也面露喜色:“无需再遮掩身份,行事也方便不少,总算能松口气了。”
楚峰却话锋一转,语气愈发凝重:“但你们也别高兴得太早,往前便是真正的荒无人烟之地,没有村落,没有牧民,连狩猎都难寻猎物,粮食根本无法补给。我们行囊中的干粮本就有限,若不节省使用,怕是撑不到寒渊,即便抵达寒渊,寻药也需时日,粮食短缺,后果不堪设想。”
众人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心中刚升起的轻松被沉重取代。是啊,脱离辽兵关卡的同时,也意味着彻底失去了补给来源,粮食成了眼下最要紧的问题,一旦粮绝,在这苦寒绝地之中,根本无法生存。
“那我们该如何是好?”苏默面色担忧,“干粮本就不多,若再节省,怕是难以支撑体力,赶路速度也会受影响。”
楚峰沉声道:“事到如今,只能精打细算,缩减每日的口粮。每日只吃两餐,早晚各一餐,每餐定量分配干粮,烈酒也需节省饮用,仅在夜晚歇息时小口饮用御寒,不可再像先前那般随意。”
“楚峰先生所言极是,”公孙羽附和道,“粮食乃生存之本,必须严格节省。从今日起,我们加快赶路速度,白日尽量多走些路程,夜晚早些歇息,减少体力消耗,同时节省柴火与粮食,务必撑到寒渊,待寻得寒渊草后,便即刻折返,不可拖延。”
“晚辈遵命。”秦风与苏默齐声应下,心中虽有顾虑,却也知晓此刻唯有如此,方能渡过难关。
商议妥当后,四人不再耽搁,翻身上马,加快速度朝着前方疾驰而去。沿途依旧是茫茫雪原与连绵山林,寒风呼啸,积雪皑皑,却再无半分人烟踪迹,天地间寂静无声,唯有马蹄踏在冰层与积雪上的声响,在旷野间回荡。
白日里,四人马不停蹄地赶路,除了中途短暂歇息片刻,让马匹饮水喘息,几乎没有停下脚步。寒风刮得人脸颊生疼,雪花落在身上,很快便堆积起来,却无人敢懈怠,皆是咬紧牙关,奋力前行。苏默负责每日的粮食分配,早晚两餐,每人仅能分到两个粗粮饼子与一小块风干肉,勉强维持体力,烈酒则每日仅倒出一小碗,四人分着饮用,暖暖身子,抵御寒气。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