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莱被乔治和弗雷德一边一个架着胳膊,半拖半拽地往前走,脚几乎都沾不着地,他哭笑不得地问:“到底怎么了,乔治,弗雷德?你们这是要把我带哪儿去?”
乔治低头冲他挤了个眼,语气神秘又兴奋:“亲爱的伊莱,我们要进行一个大行动——绝对刺激!”
“什么行动?”伊莱心里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
弗雷德突然停下脚步,张开双臂,像是在宣布什么伟大计划:“我们去探索禁林!”
“?!”伊莱的眼睛瞬间睁大,“禁林?那里面很危险的!海格不是说过里面有狼人还有巨型蜘蛛吗?”
“哎呀,别担心。”乔治拍了拍他的肩膀,一脸胸有成竹,“我们带了防御用的恶作剧道具,还有这个——”他从口袋里摸出个闪光的小玩意儿,“保证万无一失,而且我们会保护好你的,绝对让你见识点不一样的!”
弗雷德也跟着点头:“放心,有我们在,出不了岔子。”说着又架起伊莱的胳膊,不由分说地往城堡外的方向走。
禁林里的树木遮天蔽日,月光只能透过枝叶缝隙洒下斑驳的光点。刚走没多远,一阵“沙沙”的巨物爬行声就从灌木丛后传来,几只足有马车那么大的蜘蛛赫然爬了出来,复眼在黑暗中闪着幽光。
“快跑!”弗雷德大吼一声,拉着伊莱和乔治转身就跑。蜘蛛的螯肢“咔哒”作响,在身后紧追不舍。三人慌不择路地往前冲,混乱中,伊莱脚下被树根一绊,和乔治一起摔进了一片茂密的蕨类植物里,等爬起来时,早已看不见弗雷德的身影——他显然是跑向城堡找教授了。
“这边!”乔治拉着伊莱往密林深处钻,刚拐过一棵古树,伊莱突然痛呼一声,手臂上瞬间多了两个细小的牙印,一条银绿色的小蛇正扭动着钻进草丛。“是毒蛇!”乔治脸色一变,不等伊莱反应,就拽着他往斜坡下跑,却不料脚下一空,两人“噗通”一声掉进了一个被藤蔓掩盖的坑洞。
坑洞不深,但足够暂时躲开蜘蛛。伊莱只觉得手臂越来越麻,很快就失去了力气,瘫坐在地上。乔治急得满头大汗,借着从洞口透进来的微光查看他的伤口,毒液已经开始顺着血管往上蔓延,皮肤泛起诡异的青紫色。
“撑住,伊莱!”乔治咬了咬牙,没丝毫犹豫地俯下身,用手帕擦干净伤口周围的皮肤,然后凑了上去。伊莱浑身一僵,想推开他,却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只能感觉到乔治温热的呼吸落在手臂上,带着点急促的心跳声。
毒液被一点点吸出来,乔治每吐一口,眉头就皱得更紧一分,直到伤口渗出的血变成正常的红色,他才抬起头,嘴唇周围沾着淡淡的毒液痕迹,脸色有些发白。
“好点了吗?”他哑着嗓子问,伸手探了探伊莱的额头,指尖带着点微颤。
伊莱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月光勾勒出他紧张又认真的轮廓,心里忽然像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说不清是感动还是别的什么,只能轻轻点了点头。
坑洞里静得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藤蔓缝隙漏下的月光落在两人之间,气氛忽然变得有些微妙。
伊莱的声音带着刚从眩晕中缓过来的嘶哑:“教授……什么时候来?”手臂的麻木感渐渐退去,但浑身还有些发软。
乔治没立刻回答,只是往他怀里蹭了蹭,眉头微微蹙着。刚才摔下来时他下意识垫在了下面,后背撞在坑底的石头上,现在一动就疼。“应该不久,”他声音有点闷,带着点撒娇似的含糊,“弗雷德跑那么快,估计已经拉着麦格教授往这儿赶了……你别动,让我靠会儿。”
伊莱低头,能看见他柔软的红发蹭在自己胸口,呼吸温热地打在衣襟上。后背传来的疼痛让乔治没力气再装平时的嬉皮笑脸,只是乖乖地靠着,像只受伤的大型犬。伊莱犹豫了一下,抬起没受伤的手,轻轻按在他后背上,尽量避开伤口的位置。
“疼吗?”他轻声问。
乔治在他怀里摇摇头,又点点头,闷声道:“有点……但靠在你这儿,好像就没那么疼了。”说完,他自己也愣了一下,脸颊微微发烫,却没敢抬头看伊莱的表情,只是把脸埋得更深了些。
坑洞里只有彼此的呼吸和远处隐约的虫鸣,月光透过藤蔓,在两人身上投下细碎的光斑,时间好像变慢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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