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玉华没一口答应。
她直接让人熬了三天三夜,整出一份厚得能砸死人的合同——三百多页,每一条都抠得跟法务鬼似的。
宋智和宋师道翻到第三天,嘴都抽歪了。
俩人磨了快一个月,讨价还价,来回扯皮,最后才把笔签了。
宋智拎着合同回南方复命,走的时候眼圈都黑了。
宋师道没走。
他爹让留,他自己也想留。
这儿的东西太新鲜了,制度、思想、做事的法子,全是他没见过的。
他想看下去,想搞明白,自己大姐到底把这片土地变成了啥样。
等童元安风尘仆仆赶回来,推门就看见宋玉华身边多了一个黝黑精瘦的小个子,端茶倒水,批公文盖印,忙得脚不沾地,跟个陀螺似的。
“这位是?”
“帝尊!”宋玉华头也不抬,手里的数据表还没看完,“这是我弟弟,宋师道。
师道,过来打招呼。”
宋师道腿一软,差点当场跪下。
眼前这位,可是把邪王打得满地找牙、一人镇住整个魔门的男人啊!他连呼吸都不敢大声。
童元安倒没当回事。
两人三观差不多,说话不用拐弯,办事不绕圈子。
他喜欢这种直来直往的,反倒觉得宋玉华这副“你别装、我也不哄”的态度,特别对味。
“哟!宋师道?你这黑得跟灶王爷刚爬出来似的,真是你?不是听说你以前白得能当镜子照?”童元安一愣,脱口就是一句调侃。
“呵……你以为谁跟你一样,天天游手好闲,当甩手掌柜?”宋玉华翻了个白眼,随手撩起袖子,露出一双晒得油亮的小麦色胳膊,“他这黑,是跟我下地刨土,顶着太阳晒出来的。
我呢?不也黑成煤球了?”
“哎哟,这叫健康美!”童元安咧嘴笑,“真嫌黑,练几下波纹气功,分分钟返老还童,皮肤嫩得能掐出水。”
他心里其实挺意外——当年那个一说话就脸红、躲在深闺连鸡都不敢看的千金小姐,如今竟能扛着锄头抡得比男人还带劲。
虽然这变化是他随手推了一把,可谁料到,这姑娘压根不是纸糊的,是块淬了火的钢。
“对了,”宋玉华没跟他扯闲篇,顺手把个木盒丢过来,“石之轩那边托人送来的。
那个叫候希白的,要不是看在你面子上,老子早把他那双眼睛抠下来当灯笼挂了。”
童元安伸手一捞,打开盒子,扫了眼,嘴角一翘:“哟,候希白嘛,他能全须全尾把东西交到你手上,已经算祖坟冒青烟了。
敢惹我们巴蜀的女王大人,不狠狠教训一顿,都说不过去。”
话一出口,就把候希白彻底卖了。
他压根没把这人当回事——人情嘛,送得正好。
宋玉华既然开口,那候希白铁定是碰了她的逆鳞。
活该倒霉,吃点苦头长点记性,省得以后没眼力见。
拿上盒子,童元安回了独尊堡。
那棵西比拉血树,没长高,反而矮了一截。
不是枯了,是根系往地底下扎得更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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