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明溪冷若冰霜的侧脸,喉结滚动了一下,小心翼翼地提议:
“乖乖,我们……我们先去医院检查检查好不好?确认一下,也看看宝宝怎么样了……”
眼看明溪没有理会他的意思,陆砚池有些急了,“乖乖,你该不会想要打掉孩子吧,这是一条生命啊!”
明溪看着陆砚池焦急的模样,淡淡道;“还没成型,算什么生命!”
不过,明溪也不准备打掉孩子。
不过,明溪心里其实并不准备打掉这个孩子。
听了这话,陆砚池误以为明溪准备把孩子打了,眼泪瞬间掉了下来,“乖乖,你怎么能这样,这是我们爱情的结晶啊!是我和你血脉的延续……我求求你,别这么残忍……”
看着陆砚池一米八的男人哭的像林黛玉,明溪瞬间有点无语,太辣眼睛了。
“行了,行了,别哭了!”明溪被他哭得心烦意乱,原本就隐隐作痛的腹部似乎更不舒服了些,她不耐烦地打断他这凄凄惨惨的表演,“去医院看看。”
她刚刚就感觉小腹有些隐隐的、下坠般的酸痛感,并不剧烈,但持续存在着。
她怀疑就是身体太好了,对怀孕有点排斥才会这样,之前也是如此,那时候一副药就能解决。
但是现在这情况,她又不能凭空拿出一副药,而且异能要慢慢温养,她不敢有丝毫托大,去医院看看她也放心。
不过孩子可以留着,这是她的骨肉。
但孩子爹,以及他背后那摊子烂事,就算了。
明溪一想到他那复杂传统的家庭,以及香港可以娶好几房的婚姻方式就恶心的不行。
嫁给他?然后呢?
卷入无尽的家族内斗,耗费心神去帮他争夺家产?
辛辛苦苦怀胎十月,承受生育之苦,生下的孩子却要冠以别人的姓氏?
未来还可能要面对他出于家族压力或是自己花心而带回来的二房、三房?
那她自己呢,她能得到什么呢?
她不缺钱,空间还有一大堆金银首饰。
她有几个小世界的文化做背景,也不缺资源。
所以她图什么呢?
图一个陆太太的空头名衔?
图将来帮自己的孩子争夺到的、她自己只有监管权或使用权、却没有最终所有权的陆家财产?
她虽然爱孩子,可是更爱的还是自己。
她的自由,她的事业,她的感受,才是最重要的。
这种辛辛苦苦、斗智斗勇,最终结果却大概率是为未来的孩子做嫁衣,自己除了一个虚无缥缈的名分和可能存在的经济补偿外,什么实质性的、完全属于自己的东西都抓不住的事情……
明溪可不干这种亏到了姥姥家的事!
若是在那些身不由己的特殊年代,为了生存或许还能勉强忍耐。
但是现在这个开放的年代,他陆砚池又没救过自己的命!她怎么可能去跳这个火坑。
看到明溪脸上那毫不掩饰的不耐烦和冷漠,陆砚池瞬间噤声,不敢再多说一个字。
他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想要搀扶明溪起身。
明溪直接无视了他伸过来的手,干脆利落地自己站起身,看也没看他一眼,径直朝着门口走去。
陆砚池眼神瞬间黯淡下去,但他不敢耽搁,连忙跟了上去。
去往医院的路上,车内气氛压抑得几乎让人窒息。
明溪全程靠在舒适的真皮座椅上,闭目养神,拒绝交流的姿态摆得十足。
陆砚池坐在旁边几次欲言又止,前排的司机早已识趣地升起了隔音挡板,目不斜视地专注开车,不敢窥探后座半分隐私。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沉默中,车辆平稳地行驶在通往私人医院的道路上。
突然,明溪敏锐地感觉到一阵强烈的心悸,一股没由来的危机感瞬间攫住了她!她猛地睁开眼——
瞳孔骤然收缩!
只见一辆庞大的、似乎失控的重型货车,毫无征兆地冲破了对向车道的隔离栏,直直地朝着他们这辆轿车拦腰撞来!
“小心——!”明溪的惊呼声才刚刚溢出喉咙。
一切发生得太快了,快得几乎超越了人类反应的极限。
陆砚池听到明溪的声音,抬头看去,他还不及多说什么,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如同本能般,猛地朝明溪扑了过来!
在千钧一发之际,将明溪死死地、牢牢地护在了自己的身下和车厢相对坚固的角落之间。
“轰——!!!!”
震耳欲聋的巨响猛地炸开!
路上刹车声,行人的尖叫声混成一团,“快叫救护车!”
“ 快报警! ”
在彻底失去意识的前一秒,明溪模糊地感觉到,有温热的、带着铁锈味的液体,滴落在了她的脸颊和脖颈上,而那具紧紧护着她的身躯,在最初的紧绷后,逐渐变得沉重而无力……
一片黑暗。
……
不知过了多久,明溪的意识才如同漂浮在海面上的碎片,艰难地重新汇聚。
她是在消毒水气味浓重的病房里醒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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