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下,天边燃起一片橘红与紫灰交织的晚霞,像是画家打翻了调色盘,将整片海面染成流动的锦缎。潮水轻涌,在退去时留下湿润的沙地,映着余晖泛出粼粼金光。沙滩上,木制舞台已经搭好,弧形的轮廓宛如一弯新月,缠绕着彩灯与风铃,随着海风轻轻摇曳,发出细碎如歌的声响。
音乐嘉年华即将开始,游客们陆续聚集,有人赤脚踩在微凉的沙地上,有人抱着冲浪板席地而坐,孩子们举着荧光棒追逐嬉戏,空气中弥漫着烤玉米、椰子水和海盐的气息。远处传来吉他试音的旋律,清亮悠扬,像是一缕丝线,缓缓牵动了夜的序幕。
萧灵牵着宛秋与幼薇的手,缓步走向前排空出的位置。她换了一条浅米色的长裙,裙摆随风轻扬,发丝被晚风撩起,衬得面容柔和如画。她回头看了眼仍站在原地的萧晴柔,轻声唤道:“晴柔,过来坐吧。”
萧晴柔微微颔首,脚步无声地走近。她依旧穿着那身素白长裙,银发未束,自然垂落肩头,仿佛不属于这个喧嚣的人间。只是此刻,她的眉宇间少了白日里的寒意,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透明的宁静,如同月光洒在静湖之上。
“姐姐也要看表演吗?”幼薇仰头问,眼睛亮晶晶的。
“我陪你们。”萧晴柔低头,极轻地说了一句,声音几乎被风卷走,却让小女孩笑得更欢了。
舞台上的灯光渐次亮起,暖黄与淡蓝交叠,映照出乐手们的身影。一支本地知名的民谣乐队登台,主唱背着木吉他,嗓音低沉温柔,第一个音符响起时,连海浪都似乎放慢了节奏。
“……风吹过海岸线,带走了昨日的诺言,可我还记得你,站在光里的侧脸……”
歌声流淌,人群渐渐安静下来。孩子们依偎在父母怀里,情侣相拥而坐,老人们眯着眼睛轻打着节拍。宛秋靠在萧灵肩头,听着听着竟有些困倦,睫毛微微颤动。萧灵抬手为她掖了掖披肩,目光温柔似水。
只有萧晴柔始终望着远方——不是舞台,也不是人群,而是大海深处那片逐渐被暮色吞没的 horizon(地平线)。她的手指轻轻摩挲着手腕上一道极淡的银色痕迹,像是旧伤愈合后留下的印记,无人知晓其来历。
忽然,一阵清越的笛声自舞台一侧响起,打破了原有的旋律。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位身穿靛蓝长袍的老者缓步走上台,手持一支骨白色短笛,据说是用深海鲸骨雕琢而成。他向乐队点头致意,随即闭目吹奏。
那是一段古老渔村传下来的曲调,名为《归汐》,传说能引迷失的灵魂回家。音色空灵苍远,仿佛穿越了千年的潮汐而来。随着笛声起伏,天空中的第一颗星悄然浮现,紧接着是第二颗、第三颗……
幼薇听得入神,小声问:“妈妈,这是什么歌呀?听起来好像有人在讲故事。”
“是啊,”萧灵轻声道,“它讲的是漂泊的人,最终总会找到归途的故事。”
她说话时,眼角余光瞥见萧晴柔微微侧过头,目光终于从海面收回,落在了自己身上。那一瞬,她读懂了妹妹眼中的情绪——不是悲伤,也不是怀念,而是一种久违的、近乎柔软的确认。
就像在说:我们也是有归途的人。
笛声终了,全场寂静片刻,随后爆发出热烈掌声。老者鞠躬退场,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仿佛完成了一场仪式。
接下来是欢快的雷鬼舞曲,鼓点鲜明,节奏跳跃,瞬间点燃了现场气氛。几个年轻人跳上舞台即兴共舞,笑声与欢呼此起彼伏。萧灵也被气氛感染,拉着两个孩子站起身来,轻轻晃动身体,教她们简单的律动。
“来,一起跳嘛!”她笑着拉萧晴柔的手。
萧晴柔迟疑了一瞬,但在看到幼薇期待的眼神后,终究没有拒绝。她动作生疏,却不显笨拙,每一个转身都带着一种天然的韵律感,仿佛她的身体曾属于某种早已失传的舞蹈。
月升中天,烟花在海面上空骤然绽放,一朵接一朵,色彩斑斓,照亮了整片沙滩。人们仰头观望,惊呼与赞叹交织成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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