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故事的来源呢,是陀螺前段时间刚刚上线的新版电影《弗兰肯斯坦》,里面囊括了我最喜欢的几个演员,从克里斯托夫舒瓦茨到米娅高斯,让我喜不自胜。
其实构思这本书里的每一个故事都是一个很痛苦的历程。一方面要找到原着小说中值得发散的点,另一方面还得估计融合进来的另一个IP的可行性。在一个瞬间,两个分属不同时空、不同文化的角色,就能像两块磁石般牢牢吸在一起。要理解这场融合的意义,首先需要回望两个源头故事的核心脉络,正是它们各自对 “生命” 与 “欲望” 的深刻叩问,为这场跨时空对话埋下了伏笔。
玛丽?雪莱于 1818 年创作的《弗兰肯斯坦》,堪称哥特文学与科幻文学的双重经典。故事的主角维克多?弗兰肯斯坦,是日内瓦贵族家庭的骄子,在英戈尔斯塔特大学攻读自然哲学时,沉迷于 “生命起源” 的奥秘。他摒弃了正统科学的边界,偷偷从墓地、刑场收集尸体碎片,在地下实验室里用电流唤醒了一具拼凑而成的躯体 —— 这便是后世闻名的 “弗兰肯斯坦的怪物”。然而,当怪物睁开双眼,维克多却被自己造物的丑陋与 “非人性” 吓得落荒而逃。被抛弃的怪物在人类社会中屡遭排斥,从最初的善良纯真,逐渐被仇恨吞噬,他开始向维克多复仇:杀死维克多的弟弟威廉,嫁祸给无辜的女仆贾斯汀,最终在维克多的新婚之夜杀死他的未婚妻伊丽莎白。维克多从此踏上追杀怪物的旅程,从欧洲大陆追到北极冰原,最终在无尽的悔恨与疲惫中死去,而怪物也在维克多的尸体旁,选择自我毁灭。雪莱用这个故事,撕开了工业革命初期人类对 “科学万能” 的狂热面纱。
而 “富江” 则是日本恐怖漫画家伊藤润二于 1996 年推出的经典IP,其核心角色富江,是一个拥有极致美貌的黑发少女,左眼下方那颗泪痣是她的标志性特征。她的恐怖之处,在于超越自然规律的 “永生” 与 “分裂” 能力:任何被富江吸引的男性,都会陷入极致的痴迷与疯狂,最终会因占有欲或恐惧而杀死她;但无论富江的尸体被分割成多少块,哪怕只是一滴血液、一缕头发,都能在黑暗中重新生长,变成一个全新的、拥有相同记忆与容貌的 “富江分身”。这些分身会继续蛊惑他人,制造新的杀戮与分裂,形成永无止境的诅咒循环。伊藤润二笔下的富江,从来不是简单的 “女鬼”,而是 “人类欲望的具象化”——她的美貌是诱饵,永生是陷阱,分裂则是欲望无孔不入的隐喻。每个被富江吸引的人,本质上都是在追逐 “完美” 与 “永恒” 的幻觉,最终却被这幻觉反噬,沦为诅咒的一部分。
正是这两个围绕 “生命” 与 “欲望” 展开的故事,为创作提供了融合的土壤。当我梳理完它们的核心脉络后,一个清晰的联结逐渐浮现:维克多的 “创造焦虑” 与富江的 “永生失控”,其实是同一命题的两面。这种互补性,让我萌生了 “让维克多创造的‘怪物’,成为富江诅咒载体” 的想法。
最初的构思里,伊娃本是独立的角色,但我很快发现,若让她的核心素材源于 “富江的心脏碎片”,故事的张力会呈指数级增长。这颗心脏既是维克多 “科学傲慢” 的证明;也是富江 “永生能力” 的延伸。当伊娃的面容从 “缝合的躯体” 逐渐变成 “富江的模样” 时,维克多的悲剧就不再是孤立的 “创造怪物”,而是 “被欲望反噬” 的必然:他渴望 “完美生命”,富江就用 “完美面容” 蛊惑他的亲人;他逃避 “创造的罪孽”,富江就用 “无法死亡” 让他永远活在愧疚里。
氛围的营造上,我也试图让两种风格碰撞出火花。《弗兰肯斯坦》的哥特式厚重感自带 “孤独与绝望” 的底色;而 “富江” 的日式恐怖细腻感不像哥特恐怖那样直白,却像藤蔓般缠绕在读者心里。哥特式的 “未知恐惧” 与日式的 “日常异化”,让故事的恐怖不止停留在表面,更深入到 “人性弱点” 的层面。
创作到后期,我越来越清晰地意识到,这场融合的本质,是对 “完美执念” 的解构。维克多追求 “完美的生命”,最终只得到破碎的亲情;富江拥有 “完美的永生”,最终只得到永恒的孤独;那些被富江蛊惑的人追求 “完美的爱情”,最终只得到毁灭。我希望这个故事不只是一场恐怖的狂欢,更能让读者在合上书后,偶尔想起:当我们试图突破生命的边界,或沉溺于 “永恒” 与 “完美” 的幻觉时,或许某个带着泪痣的微笑,正在不远处静静注视着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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